幾天後,韓木飛剛走出小區門口,我就追上了他。
我遞上一張門禁卡,故作輕鬆地說:
“阿飛,你的健忘症又犯了?別到時候回來進不了小區大門。”
他皺了皺眉,接過卡,習慣性地用濕巾擦拭著,仿佛那上麵沾了臟東西。
這時,旁邊手工店的店員走了過來,打破了尷尬。
店員笑盈盈地說:“哎呀,你們來得真巧,之前兩位手工做的情侶項鏈已經打磨好了,快來取吧!”
我的心猛地一緊,剛想拒絕,韓木飛卻已經冷著臉走進了店裏。
幾分鐘後。
韓木飛看了一眼我手裏拿著的項鏈,撇了撇嘴:“真難看。”
我沒有反駁他,而是默默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就在這時,韓木飛的手機響起,是田真莎的專屬鈴聲。
他毫不猶豫地掛斷,大步流星地離開,沒有絲毫留戀。
我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那輛熟悉的超跑緩緩停在小區門口。
我知道,那是田真莎的座駕。
我摩梭著項鏈,歎了口氣,讓老板收起來,以後有空再來取。
淩晨一點半。
我正在細心整理著化妝工具,收到一條信息。
是韓木飛發來的:【在喝酒】。
他一如既往的報備行程。
我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橡膠手套,苦笑了一下,沒有回複。
收拾完工具,我回家衝了個熱水澡,沾床便睡。
韓木飛隔天回家時,剛好碰到我出門上班。
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異樣,開口便問:
“你手機壞了?昨晚怎麼沒動靜?”
我搖了搖頭。
韓木飛本能地皺起眉頭,眼神裏滿是不解。
過去他在外麵呆得太晚,我都會不厭其煩地發信息,打電話。
可是昨晚,他的手機安靜得嚇人。
我即將走到門外時,韓木飛又問:“昨天的情侶項鏈呢?你怎麼沒戴?”
我瞥了一眼門口的垃圾袋,剛要實話實說。
韓木飛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粗暴地撞開我,邊說話邊往裏走,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寶貝,別急,我馬上做好給你送過去,保證熱乎乎的。”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做家務。
下樓扔垃圾時,低血糖突然發作,我冷汗涔涔,艱難地回到家。
桌上放著一碗溫熱的粥,那是韓木飛偶爾才會做一次的早餐。
我本能地想去喝一口,緩解一下。
剛拿起碗,韓木飛就衝了出來,滿眼怒容:
“梵婧白,你是不是餓死鬼投胎嗎,連這個都要都要搶?”
他話音未落,手已經伸過來,一把搶過我手中的碗,徑直扔進了垃圾桶。
我愣住了,望著他冷漠的雙眼,心如刀絞。
“我照顧了你這麼多年,難道我低血糖發作,想吃一口你做的早餐,都這麼難嗎?”
韓木飛語氣冷硬:“這不是給你做的。”
他穿上外套,甩門離開。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自己點了個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