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釗的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即理直氣壯道:“若恩,你不是一直通情達理嗎?怎麼也有蠻不講理的一麵?”
我淒然一笑:“你都要悔婚了,我連問清緣由的資格都沒有嗎?”
“我說了,我隻是不想太早結婚。”
“這個理由不能說服我。”
“結婚需要兩個人都同意才能進行,現在,我不同意。”裴釗神色淡淡,語氣卻堅定,“我隻是告訴你我的想法。”
“所以,你不是在跟我商量,而是在通知我你的決定,對嗎?”我問。
裴釗眨了眨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默不作聲。
曾經,那雙讓我迷戀的眼睛,第一次向我展現冷漠和涼薄。
半晌,他才輕啟薄唇,冷淡開口:“對,你隻能接受。”
“那,我說,如果你堅持取消婚禮,那我們就分手呢?”我仰著臉問他。
“隨你。”他丟下一句話,轉身大步離開。
背影率性瀟灑,沒有半分猶豫。
站在原地的我,久久無法動彈。
裴釗的解釋我無法理解,我需要找他好好談一談,要一個合理的答案。
可是,他開始不接我的電話,不回我的信息。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以前,隻要手機在他手上,任何時候,我的信息他都是秒回,電話秒接。
現在,他學會了冷處理,冷暴力。
學會了用逃避解決問題。
市中心的大平層,是兩年前他家裏給他準備的婚房。
當時裝修時,他們全家非要按我的喜好來裝。
裝好後,裴釗就搬進去住了。
在他死皮賴臉的軟磨硬泡下,我也從三中的教職工宿舍搬了進去。
連續三天,裴釗晚上沒有回來。
我打電話給他媽媽,旁敲側擊,發現他也沒有回那邊家裏。
他媽媽還熱情地問我婚紗挑好了沒有,發照片給她看看。
看來,他還沒有把悔婚的決定告訴家裏。
我敷衍了一番,掛了電話。
這天中午,我在學校辦公室,準備檢查一下教學比武的PPT,發現U盤沒帶。
趁著午休的時間,我騎電動車回去拿。
剛出電梯,我聽到樓道裏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幾天沒出現的裴釗。
他似乎在跟人打電話。
我慢慢走過去,一股煙味飄了過來。
“等著唄,我叫了開鎖公司,我哪知道這密碼鎖還有沒電的時候。”
家裏的密碼鎖沒電了嗎?我記得昨天晚上還能打開,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沒注意。
“她不在家,上班去了。趁她不在,回來拿兩件衣服。”
“說了呀,她不同意。不過我堅持不結,她也沒辦法呀。”
“是舍不得,畢竟這麼多年感情。誰讓你小子天天在我麵前嘚瑟,說單身有多爽,看得我眼饞。”
“不過想想,一輩子隻有一個女人的話,確實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