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釗深吸一口氣,不耐煩的情緒繼續累加。
“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現在非要結這個婚?”
“我也不明白,都走到這一步了,你為什麼非要取消婚禮?”
我和裴釗可以算青梅竹馬。
兩家父母都是當地煙草局職工,在家屬樓裏也是對門鄰居。
同歲的我倆,從幼兒園到大學都一路同校。
高中時,我倆就萌發了暗戳戳的曖昧心思,但不敢早戀。
報考同一所大學後,徹底放開,大一就在一起了。
兩家大人都知根知底,也很支持我們戀愛。
從大一算起,到現在我們戀愛已經八年了。
這期間,我們因為彼此熟知,打打鬧鬧,但從來沒有爆發過什麼大矛盾。
相處一直很融洽。
走到結婚這一步,也算是水到渠成。
去年過年,兩家大人在一起吃飯,當時裴釗的爸媽先提到結婚的話題。
我爸媽也同意,兩家就在一起商量了結婚的事宜,定下了婚期。
這幾個月,我們都在為結婚的事有條不紊地準備著。
裴釗也並沒有什麼抵抗情緒。
記得當初拍婚紗照時,他還挺激動,說終於要把我拐回家了。
我想不通,人的想法怎麼能說變就變。
“我們才二十六,不是三十六,周圍的朋友也都沒結婚,開開心心多玩幾年不行嗎?”裴釗理直氣壯。
從小一起長大,我太了解裴釗的個性。
他骨子裏一直有衝動不理智的一麵。
當初上高中時,差點輟學要去打電競。
是我攔住了他。
我說,如果他考不上大學,我不會跟他在一起的,我不允許自己的男朋友隻有高中學曆。
他才放下念頭,耐著性子跟我一起好好讀書。
他爸媽也說,他不理智的時候,隻有我勸得動他。
我的性格更偏淡定理性一些。
這些年,性格互補的我倆,經過小時候一路的磨合,互相適應得早已遊刃有餘了。
甚至,從一個眼神我們就能猜到對方下一個動作是什麼。
熟悉到不分彼此,相互滲透。
有時候,我倆依偎著在沙發看電視,或各自刷手機,我恍惚到有種錯覺,我們已經長成一個整體了。
在一起太多年,我們兩個長著長著,已經彼此融合了。
所以,對於我來說,我倆結婚是注定的事。
第一次,我開始不理解他的想法。
“結婚了不是一樣可以玩嗎?晚兩年要小孩的話,我們跟結婚前有什麼區別?不就是多了個證,還不是該吃吃該玩玩?”我表達了自己的不解。
“那能一樣嗎?有了證就是已婚人士,跟單身身份截然不同!”裴釗強調。
“哦,所以已婚身份限製了你在外麵玩?”我笑了,“你想玩什麼?劈腿嗎?你怕道德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