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鄒周給柳美芝綁了七天。
奇怪的是,在這七天內,居然沒有人找過鄒周。
江湖傳言,是柳美芝用錢打點了所有跟鄒周相關的人,讓他們放棄鄒周這樣的人。
加之鄒周之前的黑料,他們都趕緊收錢了事。
鄒周被柳美芝折磨得不像人形。
除了每天跪在我遺像麵前,叩一百個響頭外。
他還得每天說一萬句“對不起”,一萬句“我該死”和一萬句“我錯了”。
終於在我去世一周年的日子,柳美芝在我墳邊挖了一個坑。
“跳進去!”
鄒周被喂了藥,全身無力,最終是被柳美芝推下坑裏去的。
隨即柳美芝也跳進坑裏。
鄒周驚恐地大喊:“你想幹什麼!”
“我說過,讓彭天賜給你陪葬,我真他媽的可笑!居然相信你這樣的人,現在當然輪到你給他陪葬!”
“你這瘋子!”
據說,警察趕到時,柳美芝在鄒周身上砍了三十刀。
鄒周是被柳美芝壓在棺材裏活活悶暈過去的。
最終,柳美芝也躺了進去,她在關上棺材蓋子時說了一句:“彭天賜,我的老公,對不起。”
空氣稀薄,在柳美芝閉上眼睛前一刻。
我仿佛看到她瞪圓眼睛在看我。
“老公,是你嗎?”
我全身仿佛觸電般,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我便鎮定了下來:“你是誰呀,你喊誰老公?我壓根不認識你。”
“怎麼會,老公,我是柳美芝......我......”
我扭過頭去,揶揄一句:“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老婆每天喊著別人的名字,每天盼著別人回來,每天想著跟別人幽會。”
“你能原諒我嗎?”
我看到柳美芝眼眶有晶瑩的淚珠。
可是,眼淚買不了後悔藥,更買不了鬥轉星移。
我擺了擺手,決絕地說:“這位女士,我隻求你下一次看見我,不要喊我。”
說罷,我的身體就變得輕盈起來。
如果人真正放開了是這種感覺!
什麼恩恩怨怨,什麼愛和牽掛,終究化作了幻影。
我希望,在我彭天賜的世界裏,以後都不會再有柳美芝!
柳美芝在閉上眼睛前一刻被警察救了出來。
而鄒周也被救活了過來。
可是,活著比死去更難。
鄒周起訴柳美芝沒有成功,因為柳美芝已經是重度抑鬱兼精神病患者。
至此,鄒周去到哪裏,柳美芝就跟到哪裏,他隻能惶恐過日子。
在一輛出租車上,鄒周喘著氣,急匆匆地走了上來:“趕緊開車!”
隨即他往後看,終於看不到柳美芝的身影。
誰知道司機鬼魅一笑:“先生,是想到橫店還是影視城?”
“都逛逛。”
鄒周心虛地說,畢竟無論在哪裏,他現在都身敗名裂,早就已經沒有通告了。
誰知道,這時司機的胸部忽然爆炸。
車輛立刻東歪西扭地撞倒護欄上,頓時著火起來。
趕過來救人的消防員,看到傷者一個是鄒周,另一個則是柳美芝時。
他們都搖了搖頭:“這兩個人一年出事故十次了,也真夠嗆的。”
沒錯,每一個月,鄒周都會出現大大小小的“意外”。
惡人自有惡人磨,數十年如一日的折磨,應該比立刻死去更折磨吧!
番外
我是柳美芝。
我從小就是顏控,而鄒周完全長在我的審美點上。
隻是我自己不自信,總覺得自己不夠漂亮。
我甚至一度認為當初他選擇到國外不理會我,是因為我不夠漂亮。
後來他回國了,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整容。
可是彭天賜不同意,他總說我很漂亮。
但我以死相逼,死活要整容。
後來我說要隆胸,結果他大發雷霆:“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我一氣之下,沒有選擇他為我尋找的整容醫院,而是去了另一家打廣告很厲害的醫院。
那時一位女醫生看見我,便主動說要當我的手術大夫。
後來彭天賜為了救我死了,我終於可以跟鄒周在一起了。
但不知為什麼,我根本快樂不起來。
在和鄒周在一起的日子,我每天都會做夢,夢到彭天賜。
他對我說要蓋被子別著涼,他跟我說吃飯要細嚼慢咽,別噎著。
大夫說我得了癔症,問我是不是有很重要的故人去世了?
我搖了搖頭,此時此刻我才發現。
彭天賜不隻是我的故人,他還是我的愛人,我最愛的人。
當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我覺得特別不可思議。
原來,我早已經在彭天賜悉心照顧下變心了。
我早就臣服於他的愛和照顧當中,畢竟人心是肉做的。
原來我對他的一切冷漠,隻是想告訴自己不要變心。
可是我的的確確變心了,我愛他,但我怕依賴他。
我怕我為了他,改變曾經的自己。
當我知道害死他的人就是鄒周時,我就已經起了殺心。
可是,最讓人痛苦的事情並不是死亡,而是一輩子都活在恐懼中。
鄒周,你千不該、萬不該害死彭天賜!
往後餘生裏,我不會讓你有一天安寧!
包括我自己,我永遠也不會原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