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之後,方嬌嬌竟然不在。
桌上滿桌飯菜,隻是沒幾個我愛吃的。
“念夏,你回來了,吃飯吧。”
“嗯。”我應了一聲,便坐下開始吃。
見我不聞不問,許連山坐不住了,自顧自解釋起來∶
“我想了想,念夏你說得對,嬌嬌住在我們家確實不合適。”
“我讓她自己租個房子,這幾天先住在酒店。”
聽到這話,我夾菜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剛夾起來的肉塊掉回餐盤,濺到我毛衣袖口上一點油滴。
原來,我曾經夢寐以求的二人世界,隻需要發發脾氣就能得到啊。
那我的苦苦哀求算什麼?
之前是看我離不開他便肆意拿捏我嗎?
現在是看我真的要離開他便挽留我嗎?
我垂眸拿餐巾紙擦掉了袖口上的油滴,但留下了一小塊油漬怎麼都擦不掉。
許連山,你對方嬌嬌的偏愛就像這油滴,就算現在要把它擦掉,卻會永遠給我留下名為“痛苦”的油漬。
於是我抬頭對許連山說:
“沒關係,你們住就好,我行李都收拾好了。”
許連山起身繞過餐桌,蹲在我麵前:
“念夏,不會的,我不會再讓她再出現在我們家了。”
說完牽起我的手在手背上印下輕輕一吻。
我心裏有些酸軟,卻不足以讓我改變出國的主意。
這時,一道手機鈴聲打破了這難得的溫存。
許連山掏出手機,隻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變了臉色。
我匆匆一瞥,看出這是方嬌嬌的來電。
他起身到陽台去接電話。
我在心裏咂摸著“嬌嬌寶貝”這個備注,僅存的一點點心軟蕩然無存。
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手機對麵的女孩子輕聲哭泣。
接著許連山回來,充滿歉意地看著我:
“念夏,我......”
他說不下去了,我便替他說出來∶
“又是方嬌嬌的事對嗎?”
他如釋重負,又有點破罐破摔的感覺∶
“對,念夏,你也知道我倆一起長大,她的事我不能不管。”
我點點頭∶“理解的,我跟你一起去。”
許連山深深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到了車庫,我伸手去拉副駕駛的車門。
許連山出口阻止∶“別——”
但是已經完了,我看到了副駕上的兔子玩偶,以及一個小立牌,上麵寫著“方嬌嬌專屬”。
許連山在一旁小心觀察著我的臉色,我什麼都沒說,甩上車門,自己坐到了後麵。
這種事情已經不會再讓我的心裏掀起一絲波瀾了。
到了方嬌嬌住的酒店。
許連山走在前,我走在後,我們兩個路上一句話沒說。
一打開門,方嬌嬌便像一陣風似的撲到許連山身上,用力地抱住他的腰:
“嗚嗚嗚......連山哥哥......我好怕......”
她踮起腳把頭埋在許連山肩窩,然後他便和許連山身後的我對上視線。
方嬌嬌哭聲卡殼了一下,然後便委屈巴巴地衝著許連山∶
“念......念夏姐怎麼也來了?”
許連山摸摸她的頭,把她推進房間:
“進去說。”
進了房間,方嬌嬌掏出手機遞給許連山看∶
“連山哥哥,你看這個視頻,獨居女孩被殺害......我害怕......我不要自己住......”
我環著胳膊看著方嬌嬌演的這出戲。
她還像往許連山身上湊,許連山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我,躲開了。
於是方嬌嬌記得去更委屈了∶
“連山哥哥......我真的好怕,你抱抱我好不好?像小時候那樣。”
許連山動搖了,許連山伸手了。
他把方嬌嬌摟在懷裏,隻是遞給我一個歉意的眼神。
方嬌嬌反抱住他,遞給我一個挑釁的眼神,好像在耀武揚威地說∶
“看,連山哥哥永遠會選擇我。”
許連山的手一下一下拍著方嬌嬌的背,過了一會兒他抬頭看我,臉上滿是歉意∶
“念夏,要不還是讓嬌嬌跟我們回家吧?”
“許連山,你是忘記你剛剛答應我什麼了嗎?”
“可是嬌嬌......”
我徹底不耐煩了,抬手止住他接下來的話∶“你帶吧。”
說完轉身就走,不帶一絲留戀。
許連山以後可以隨意把方嬌嬌帶回家,因為我不會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