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晚上我剛洗完衣服進屋，娘親就讓我燒水給妹妹洗澡。

她脫下衣衫時，我恰巧看見她手腕上的印記像是缺了一角。

正準備細看之時被她一把推開，“你幹什麼！”

我正欲說話，娘親卻聽到聲音進來，薑時念趕在我前頭說，“娘親，姐姐眼紅我日後可以成仙，剛才加熱水的時候故意燙我，要不是我躲得快，這會兒就受傷了。”

娘親聞言大怒，一巴掌扇過來，讓我腦子嗡地一聲炸響！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就被她拖去了柴房。

其實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已經變成了從前父親打我們時候的樣子。

一樣的不分是非，一樣的恐怖！

———

“娘親，我未來是要成仙的，還住這樣的破房子就不太合適吧，不如我們去城裏，飛天的時候，全城的人也都可以看到。”

妹妹對娘親提出了要求，但彼時家中寒酸，全靠我賣魚和幫人洗衣服賺點碎銀。

娘親瞟了眼一旁劈柴的我，“時願你過來。”

我被她一叫，頓感不妙。

果然，她下一刻就說。

“家中貧苦，你留在這兒也吃不飽，娘親為了你好，不如送你去大戶人家做丫鬟？”

我氣笑了，“娘親是想把我賣了嗎？”

她被我拆穿謊言，睫毛一顫，聲音也大了起來，“怎麼能叫賣呢？我是為了你好，如今你妹妹飛升在即，我得給她更好的條件！不然讓別人笑話，說漁村裏飛出個神仙！”

我望著妹妹那副毫不關己的臉，一字一句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娘親聞言大怒，“怎麼沒有關係！你妹妹成了神仙還能不管我們嗎？我曾經也是仙女，恢複仙骨指日可待，你嘛，天姿太差，但是有個做神仙的妹妹，還愁以後什麼沒有？”

“我不會答應的，你想賺錢就自己去。”

我態度強硬，娘親沒想到一向乖巧的我會拒絕她，衝過來就扯著我的頭發吼，”是我生了你！你的命都是我的！如今眼看你妹妹要得道飛升！你有什麼資格說不？！

她說完就扯過頭上的一根簪子，往我後脖頸一紮。

這是她在天上的法器，還剩下最後一點法力，從前被父親欺負時，她從未想過拿出來。

而是眼睜睜看著我攔在她身前，替她擋住迎麵而來的拳頭。

可如今，她為了自己的前程，不惜對我痛下狠手。

我失去力氣驟然倒在地上，閉上眼前，我聽見妹妹慢悠悠地說，“娘親還是用鐵鏈子把她綁起來吧，不然她醒了偷偷跑掉怎麼辦。”

“還是念兒聰明，不像她，一個卑微肮臟的凡人！”

坐在娘親身後的妹妹，露出陰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