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麼多年,江念一就算在外麵玩得再野,也從沒有把人帶到家裏來過。
今天,還是頭一次。
這個男生我聽說過,叫陸瑾年,是剛去她公司上班的應屆大學生,青春有活力,確實是她喜歡的類型。算算日子,是這些年來跟在她身邊時間最長的一個了。
看得出來,江念一是真的很喜歡他。
她緊閉的房門再打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陸瑾年赤裸著上身打著哈欠,一臉饜足地推開門出來,看我的時候眉眼高高的挑起:“姐夫,念一姐姐說她頭有些疼,讓你煮一些醒酒湯端過去。”
“對了,幫我煎兩個雞蛋吧,加一杯牛奶。謝謝哈。”
昨天還一口一個‘江總’,今天就改變稱呼,江念一比他大四歲多,喊姐姐也不為過。但我聽著有些犯惡心。
他故意把‘姐夫’兩個字加重,似乎在故意挑釁一般,麵上帶著嗤笑。
笑聲不大,卻異常刺耳。
換做是以前,我大概會被氣得暈過去。
但如今,我隻是平靜地看著她,口袋裏的拳頭慢慢攥緊,指甲掐進肉裏,疼痛蔓延到心口。
我仍不顯分毫。
剛畢業的小男生宣誓主權的伎倆實在是有些拙劣,但我生不出一絲與他鬥智鬥勇的心思。
把早就煮好的醒酒湯遞到他的手上,淡淡道:“湯已經好了,你要吃什麼就自己做吧,我要上班了。”
此時江念一剛好推門走出來,聽見這句話時也是微微一怔。
她抬起的眸看我,語氣如往常一般趾高氣昂:“瑾年是客人,哪有讓客人自己做早飯的道理。”
我頭也沒抬,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陸瑾年:“他是你的客人,不是我的。你自己伺候吧。”
然後在她詫異又震驚的眼神中,開門離開了。
兩天前,我和江念一帶著妹妹從江家老宅聚餐回家,她卻在接到新歡的電話時果斷地把我和妹妹趕下了車。
“我那邊有點急事,你帶著你妹喊個車回去吧。”
在下著暴雨的高架上,她丟下一句話後,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那場大雨,讓原本體弱的妹妹受了風寒,緩了兩天才出院。
妹妹病情穩定後,我才叮囑了護工幾句,獨自回了家。
和江念一結婚後,她說不喜歡家裏住著外人,我便單獨給妹妹租了間屋子,請了專業的護工照看著。
結婚三年,我嚴格遵守協議裏的條約,對她的私事和感情生活從不過問。
隻能默不作聲地看著她身邊圍繞著各種各樣的男人,然後在深夜裏暗自傷神。
以前,麵對這樣的事我都選擇默默忍受。
但這次,我不想再忍了。我想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