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腿,終於一瘸一拐的到了家。
一進門就看見,祝枝已經換好了居家服,桌上泡著熱茶,手裏還捏著手機笑的甜蜜。
看見我進來,她沒有關心我膝蓋上的傷,隻是厭惡的皺了皺眉說道:
“怎麼跟個乞丐一樣,把家裏的地板都弄臟了。”
“趕緊去洗個澡,出來把地拖了。”
我沒說話,走進了浴室。
洗幹淨了一身的汙濁。
等出來後,熟練的從櫃子裏翻找出藥瓶準備給膝蓋上藥。
祝枝看見我腿上可怖的青紫後,臉色有些不自然,朝著我走了過來。
語氣僵硬的問道:
“我幫你吧。”
我掩下眼底的冰涼,躲開她伸過來的手,依舊沉默不語。
她被我的動作激怒,加重了語氣說道:
“陳墨,你別給臉不要臉,台階都給你了不知道下嗎?”
“難道你要我跪下來跟你道歉嗎?”
我輕笑了一聲,抬眼看她:
“那你跪吧。”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是從我嘴裏說出來的話。
“陳墨,你這是什麼態度,忘了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
“如果不是我,憑你這個病秧子,隻能在街上掃大街當乞丐。”
這些年,我怕她內心愧疚,從不提我的舊傷。
但這一刻,我真的很想問問她,這麼想著,我也就這麼說了。
“我的哮喘是為了誰?舊傷又是因為誰?”
祝枝聽後,似乎有些愧色,片刻後又露出冷漠的表情。
“我已經用婚姻賠給你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可婚姻對我們之間來說,隻不過是一張無用的廢紙。
根本鎖不住她這顆遊離的心。
我有些疲憊,輕輕的說道:
“那就離婚吧。”
祝枝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輕蔑的說道:
“你離開了我能去哪裏?”
“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討生活嗎,病發了連個給你收屍的人都沒有。”
這樣冰冷刺骨的話語如利刃一般將我刨的鮮血淋漓。
曾經情人之間繾綣的耳語還曆曆在目。
那時候我們約定,成為彼此唯一的家人。
我以為我們的愛比世界上最堅硬的石頭還要牢不可破。
卻不曾想,短短幾年,讓我明白了原來我們的愛是一麵鏡子,隻需要一顆石子,就能輕易擊碎。
曾經的愛人用惡毒的話詛咒著我。
我淡淡笑了一聲,說道:
“我就算要死,也要幹幹淨淨的死,和你結婚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