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祝枝從馬爾代夫回來了,吩咐我去機場接她。
我也恰好收到了律師發來的離婚協議書。
到了機場後,祝枝和林修昀手牽手站在一對外國夫婦麵前,我走近才聽見了個大概。
“你們是去馬爾代夫度蜜月嗎?”
妻子沒有猶豫,臉上帶著春意點頭說是,還側身給了林修昀一個熱吻。
外國夫婦見狀,捂著嘴笑了笑便離開了。
即便已經打定主意放下和祝枝的一切,但我親眼看見他們甜蜜,我還是不免覺得心痛了起來。
當年和祝枝結婚後,我們沒有錢出去度蜜月,後來有錢了,她的心卻不在我這裏了。
我也曾幾次提出想要把以前的遺憾補回來,她卻嚴厲的回絕我道:
“你當我跟你一樣無所事事,我們能過上今天的生活不都是靠我嗎?”
可我真的是無所事事嗎,哮喘讓我找不到一份正經工作,隻能做一些服務業。
祝枝知道後,勒令我不許幹那種廉價的苦力活給她丟人。
我聽她的話呆在家後,又變成了她嘴裏無所事事的吸血蟲。
愛祝枝這件事,已經深入骨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徹底拔出。
我看著機場中間的兩人沒有任何動作,放在以前恐怕早就歇斯底裏的衝上去拉開他們了。
一吻完畢,她們轉頭準備往前走去。
卻猝然看見了我的身影。
還沒收起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她慌亂的甩開了身邊人,隨即又鎮定了下來走向我。
“不是讓你在接機處等我嗎?”
我看著表情不悅的她,扯起一個淡淡的笑:
“打擾到你們了嗎?”
祝枝似乎又想發火,但還是忍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鑰匙扣施舍一樣丟給我。
“給你買的禮物,一會好好給阿昀道個歉。”
鑰匙扣很眼熟,剛進機場路過紀念品店時看見過。
林修昀也走了過來,輕輕拽住了她的袖子晃了晃說道:
“我沒關係的。”
祝枝不讚同的看了她一眼,似乎非要聽到我的道歉。
我餘光看見她手腕上戴了一隻沒見過的新表,下意識又朝著林修昀手上看去。
他發覺我的目光後,沒有遮掩,反而抬手把手表完全露了出來,語氣欣喜:
“陳哥,你也喜歡這款手表嗎?我們為了買這個款式,找了好幾家免稅店呢。”
祝枝頓了頓,語氣不自然的說道:
“這個是送給阿昀的工作獎勵,你別多想。”
我笑了笑,隨手把鑰匙扣扔進了垃圾桶裏。
又是單獨度蜜月,又是送情侶手表,我倒是不知道哪家公司有這樣的工作獎勵。
祝枝見我扔掉了鑰匙扣,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把鑰匙扣撿起來。”
我不置可否,打算轉身離開。
下一秒,膝窩處被祝枝狠狠的踹了一腳。
我的膝蓋有舊傷,一點重擊都能讓我頓時潰不成軍。
劇烈的疼痛讓我頓時沒撐住身子跪了下來,撲倒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人來人往的機場裏,我的狼狽無處遁形。
祝枝看見這一幕,冷冷的說道:
“做錯了事,就要受罰,把鑰匙扣撿起來。”
我膝蓋疼痛不已,眾人看好戲的目光幾乎要把我淩遲。
隻能伸手撿起混在臟汙裏的鑰匙扣。
她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蹲下身從我身上拿走車鑰匙手機錢包。
“今天你就自己走回去吧,長長記性。”
隨後便帶著林修昀準備離開了機場。
林修昀看見這一幕,看似擔心,實則嘲諷的說道:
“祝總,你這樣不怕陳哥生氣嗎?”
祝枝嗤笑了一聲,聲音不大,但我聽得一清二楚:
“他有什麼權利生氣,一會還不是要跟條狗一樣乖乖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