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文的聲音近在咫尺。
我抬起眼,就看見他站在不遠處。
他的手裏還捧著一束玫瑰花,很鮮豔奪目。
我以前很喜歡玫瑰花,什麼顏色的都喜歡。
陸秉文也是知道的,所以在熱戀的時候,他每天都會送我不一樣的花。
可後來,他就忘了這件事了。
隻會在紀念日讓助理隨意買點禮物。
再到現在,他甚至都不再記得我們的紀念日。
別說禮物了,我連他的人都未必能看見。
我皺起眉頭:“你怎麼在這?”
薑綿的家可不在這裏。
陸秉文走到我的身邊,將玫瑰花遞給了我:“我聽說...你流產了。”
我後退一步拉開了陸秉文的距離。
其實現在我已經不喜歡玫瑰花了,尤其是這麼多的花聚集在一起。
花粉的刺鼻味道讓我有些難受。
陸秉文見我退後一步,似乎有些受傷,指著周灝問道:“他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
周灝上前一步,大大方方的介紹著自己:“我是顧雪的主治醫師,周灝。”
陸秉文頓時雙眼含著怒氣:“就是你殺死了我的兒子,你這個殺人犯。”
我有些無語。
陸秉文好歹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是怎麼能說出這句話的。
孩子沒出生之前,本來就不是人。
還說人家醫生是殺人犯?
好在周灝並沒有介意,隻是聳聳肩沒說話。
但這是我的私事,他也不好繼續停留,就指了指前麵,示意他先去別的地方。
我也不想在公眾場合和陸秉文有什麼牽扯,直接打斷了他的輸出:“陸秉文,除了離婚,其他的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陸秉文卻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我不離婚,我們當時說好要在一起一輩子的不是嗎?你怎麼能違約。”
我聽到陸秉文現在提起當時的諾言就氣不打一處來:“忘掉這個約定的是你,你不是已經有薑綿了嗎?我離婚,正好讓你們在一起。”
陸秉文趕忙解釋:“我和薑綿根本就沒什麼,就是覺得她年齡小才多照顧而已。”
這個解釋,狗都不信。
我也不想再跟陸秉文掰扯了,直接說道:“你要是不簽字,我會起訴你的。”
說完,我根本就沒有管陸秉文還想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從那天之後,陸秉文將我家樓下的那個房子買下來,很快就住了進去。
他每天都會想著法的捧著各種玫瑰花出現在我家門口。
當我忍無可忍,將玫瑰花扔進垃圾桶之後。
他又每天換著各種禮物。
說實在的,我和陸秉文認識十幾年,結婚也有六年了。
我才意識到,陸秉文根本就不了解我的喜好。
他送的東西都是我不喜歡的。
這天,我閨蜜張婉知道我要離婚後,高興的從外地飛回來給我慶祝。
她帶我去了當地最出名的一家酒吧,說要給我點男模盡興。
自從和陸秉文結婚後,我就沒有去過這種地方了。
我和張婉有段時間沒見了,一見麵就有說不完的話題。
一直聊到深夜酒吧打烊,我才攙扶著喝醉的張婉走出了包廂。
可是剛走出包廂,我就看到了陸秉文。
他的懷裏正抱著有些微醺的薑綿。
薑綿整個人都埋在了他的胸口,顯得嬌小依人。
陸秉文看見我,立刻放下薑綿走到我的這邊。
“小雪你聽我解釋,今天是...”
我打斷了陸秉文的話:“你不用跟我解釋,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薑綿走到我麵前,趕忙朝我鞠躬道歉:“不好意思陸太太,都是我自己喝醉了,麻煩陸總在大半夜還要來接我。”
她特意加重了“大半夜”這幾個字,說著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那是陸秉文的外套,是前不久我給他設計製作的。
隻可惜他嫌棄不是牌子,一直沒穿。
結果今天第一次穿,就給了薑綿。
陸秉文似乎是怕我誤會,趕忙說道:“我是想和薑綿說清楚的。”
我挑眉反問:“來酒吧說清楚?”
薑綿聽到我的反問,抓住我的手苦苦哀求:“雪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跟文哥離婚,求您了。”
我本來就喝了酒很煩,現在這個時候還遇到這兩個人。
積攢在心裏的煩躁突然爆發。
我看著薑綿,冷聲開了口。
“你算老幾,還在這求上了?姐姐?我可沒有你這種勾引別人老公的妹妹。”
或許是我說話太難聽了,陸秉文想替薑綿出頭。
我在他還沒說話之前就看向了他。
“還有你這個陳世美,當年你入贅到顧家是怎麼跟我爸媽保證的?如今接手集團就了不起了,一個鳳凰男還真把自己當霸總了。”
張婉聽到我的一頓輸出,下意識的鼓起掌了。
她摟住我的肩膀:“還好過了這麼多年,你的功力沒降。”
陸秉文被我說的一張臉都紅的嚇人。
他還想再解釋什麼,可最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隻能看著我和張婉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