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衛蓁搭戲十年,我陪著她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龍套,成了滿貫影後。
為了幫她搭戲,恐高的我在空中吊了一天威亞,不慎摔下來,進了醫院
拍攝時,道具發生故障,為了救她,我落下了無藥可醫的後遺症。
我們都是孤兒,我們沒有家人,我們的溫暖都來源於彼此。
無數個被人看不起的深夜,是我抱著她,告訴她沒事,有我在。
我陪她演了十年的戲。
看著一個青春洋溢的少女,成了嫵媚動人的影後。
她說,等她拿下大滿貫,就退居幕後回去嫁我。
直到,付晨的出現,奪走了衛蓁所有的愛,打破了我十年的平靜。
衛蓁毫無預兆全網官宣和付晨戀情的那天,我正在醫院複查。
那天,她在接受全網的祝福,我卻接到醫生的死亡通知書。
醫生說,我大概隻有不到一年時間了。
我點點頭,微笑著看向比我還悲傷的醫生,「沒關係。」
沒關係,反正她也有了新的選擇,新的生活。
作為衛蓁男友的第三個月,付晨被衛蓁帶著來了公司。
他指著我的脖子,對衛蓁說:
「我記得這條項鏈,蓁蓁也有一條吧?」
「你怎麼能和別人帶對飾呢,我不許。」
說完,當著我的麵,就吻上了衛蓁的唇。
那是衛蓁幾年前送我的禮物。
那時我們都很窮,因為急用錢,不得已去接了低成本網劇。
有一場爆破的戲份,為了節省成本,道具組偷工減料。
沒想到,爆破提前了。
千鈞一發之際,我下意識推開愣住的衛蓁,為她擋住所有傷害。
雖然是真空彈,但我倆在爆炸中心,威力不容小覷。
更不巧的是,一片彈片從我的左胸正入心臟。
那種渾身都痛到讓人昏厥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手術室進了好幾次,殘留在心臟處的彈片也沒能完全取出。
距離心臟太近了,醫生說,強行取出,我會立刻斃命。
連日發高燒,耳鳴得厲害,我聽不清身邊的人在說什麼。
恍惚間,感覺脖子似乎被掛上了什麼東西,沁涼透心,卻叫人安心。
強撐著睜開眼,麵前是眼眶通紅的衛蓁。
她向來膽小,每次都是我在前麵替她遮風擋雨。
印象中,她總是笑意盈盈的對我說,「阿宴好厲害,阿宴是蓁蓁的大英雄。」
我撫摸著胸前的貝殼項鏈,慘白的唇角掛著一抹笑:「這是什麼?」
那是第一次,我見衛蓁哭了。
她的眼下掛著兩排駭人的黑眼圈,聲音暗啞:
「我買不起項鏈,就親手給你做了一個。」
「希望它能保你平安。」
我怔住,正要開口。她上前緊緊抱住我。
我發覺她顫抖得厲害,便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一向陽光積極的少女,終於在失去麵前丟盔卸甲。
她狠狠埋頭進我的鎖骨,在上麵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我笑著喊疼。
她卻抬起頭,眸光認真:「阿宴,以後不準再這樣了。」
我回抱她,卻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無論再來多少次,我都會選擇一樣的結果。
因為,這是我的女孩,她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光。
我們在黑暗的世界中,相互依靠,相互取暖。
如今看來,原來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將貝殼項鏈取下,帶著笑,恭敬奉上。不屬於我的東西,注定是要還回去的。
比起付晨的年輕活力,甜蜜粘人,我不過一個已經有了細紋的“老人”。
試問有誰會拒絕這樣新鮮而朝氣蓬勃的投懷送抱?
看我這麼輕易就將項鏈交了出去,衛蓁皺眉。
付晨斜睨著我,將衛蓁摟在懷裏。
兩人當著我的麵,耳鬢廝磨:「姐姐,你們都搭了多少年了,不膩嗎?」
衛蓁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是膩了。」
他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但聲音仍舊甜軟:「下部戲的男主,給我吧。」
我掀了掀眼皮,麵上風平浪靜,掌心卻已經被指甲摳破。
付晨對我敵意很重,我從見到他的第一麵就感受到了。
如今她是衛蓁的正牌男友,地位使然,表現的更是懶得掩飾。
見衛蓁不說話,他摟著衛蓁的腰撒起了嬌:「好不好嘛,你說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答應我的。」
微妙的氣氛在周圍持續了許久。
半晌,衛蓁摟上他的脖子,笑著吻住他的唇:「都給你。」
我抬起頭,接了話:「好。」
我這幅淡然的樣子不知道哪裏惹怒了衛蓁。
我前腳要走,衛蓁上前一步,死死地拽住我的胳膊。
她拽著我的衣領,強迫我和她對視。
平靜如潭水的眸子,撞上了她森然的眼神。
她冷笑:「你脾氣倒是好。」
「男主的位置,說送人就送人。」
我淡淡一笑,異常嘲諷:「沒什麼好爭的,他要,拿去好了。」
她一把甩開我的,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