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拓舟冷哼一聲,迎麵走來,卻徑直越過我,
停在謝秋雨身側。
“你跟她道歉做什麼?以你的臂力,怎會扶不穩這樣清瘦的女人?”
“沈若若,你明明就懂騎術,為何要故意摔倒?”
“難道你還在因為昨晚的事情記恨秋雨,想借此博我憐愛,挑撥我和秋雨的關係嗎?”
“你可知道,今日本就是我和她的二人之約,是她想拉近你們的關係,才讓我帶上你。”
“秋雨一片好心,你卻如此辜負!”
話到最後,他像是對我失望透頂。
語氣、眼神,都冰冷到極致。
“三年不見,你竟成了如此善妒之人。沈若若,你讓我感到陌生。”
委屈、愕然、憤怒、失望。
複雜的情緒揉成一團。
眼睛有些發熱,可啞然片刻後,我看著陸拓舟的臉,不可遏製地笑了起來。
沈若若啊沈若若。
你竟然還對眼前這個男人,心存幻想?
他心裏裝的早就是別人了!
“陸拓舟,嫂子可能真的隻是不小心,你這麼凶她幹什麼,女人都經不起凶的。”
“你不必替她說好話,我不傻,看得出後宅女人爭風吃醋的手段。”
陸拓舟翻身上馬,示意謝秋雨跟在他後麵。
“別讓她壞了你我的好心情,走吧,我帶你去杏塢賞花。”
謝秋雨回頭看了我一眼。
滿臉挑釁的笑意。
一個陸拓舟而已,她想爭便爭。
反正我已經不想要了。
前方遠遠傳來清脆的哨聲。
我的馬立刻往前跑去。
荒郊野嶺,隻留下我一個人。
我走了整整兩日才回到京城。
蓬頭垢麵、搖搖欲墜。
每月十五,京都裏都有許多人放花燈。
從前,我總會挑最大最好看的花燈放進護城河,為陸拓舟祈福。
這次,我挑了一盞自己喜歡的鳳凰燈。
洋洋灑灑落下幾個字:
今既不如昔,後當不如今。
花燈穩穩飄向遠方,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與解脫。
“若若?”
身後傳來陸拓舟的聲音。
我淡淡回頭,他滿臉驚愕。
陸拓舟看著我淩亂的頭發、磨損染血的繡花鞋。
眼底湧現出些許愧疚與憐惜。
“我還以為你已經回京,隻是賭氣不願見我。”
夜風微涼,他解下外袍,要披在我身上。
我躲開了,他又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那日我的確有錯,不該拋下你不管的,可秋雨她也是一番好意......”
“沒關係。”
我搖搖頭,打斷他。
陸拓舟笑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
“陸拓舟,我們和離吧。
他頃刻瞪大了眼。
手裏不知給誰提著的兔子燈掉在地上,燒壞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