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音是人人豔羨的恩愛夫妻。
可是沒人知道,她把我當成了弟弟的替身。
弟弟隨口一句不舒服,沈音就能扔下心臟病複發的我。
哪怕我哭著求她救我,也隻能換到一句冷漠的別鬧了。
媽媽皺著眉要我大度,不要為了爭風吃醋使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爸爸也滿臉厭惡地讓我別裝了,真要死就早點去死。
連從小最疼愛我的哥哥,也憤憤地指責我。
“小野有狂躁症,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讓讓他?”
後來,我終於對所謂的愛情和親情徹底死心。
他們卻後悔了,哭著求我原諒。
“沈音,你這麼放心不下付之野,那為什麼要和我結婚啊?!”
我近乎歇斯底裏地吼道:“每次你都拋下我去找他,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我才是你的丈夫!”
因為情緒激動,我的心臟傳來一陣陣緊縮感,有些喘不過氣。
我知道,這是心臟病要複發了。
身體的劇痛讓我的臉慘白到無一絲血色,捂住胸口無助地蹲了下來。
沈音和我相濡以沫七年,本應該意識到這一點。
何況,她是很有名的心內科醫生,對於心臟病治療頗有造詣。
可此時她的心神盡數被弟弟占據,竟然將我的發病當成爭風吃醋的手段。
隻隨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焦急道:“老公,你不要裝心臟病嚇我了行嗎?小野身體不舒服,我不能不管他。”
哪怕我顫抖著手抓住她,求著她救我。
沈音也隻煩躁地皺著眉,拂開我的手:“老公別鬧了!我等下再回來陪你。”
似乎是意識到我的臉色太過難看,她的語調軟了幾分。
“老公,我最在乎的人是你呀!可是我是醫生,小野不舒服,我沒辦法坐視不理。再說,他也是你弟弟......反正你不要胡思亂想!以後,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日子可以在一起呢,別吃醋了。”
說完這些誘哄我的甜言蜜語,女人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隻留下我喘著粗氣,慘白著臉倒在地上。
真可笑啊,這段婚姻。
口口聲聲說著在乎我,親昵地喊我老公。
可是每一次在我和付之野之間做選擇,我都是被拋下的那一個。
就連我今天,心臟病複發她也看不出來,反而借著醫生的身份去關心隻不過是小感冒的付之野。
沈音,我們完了,沒有以後了。
急促的門鈴聲傳來,喚醒了我心中那絲微弱的希望。
她是不是這回能夠選擇我一次?
艱難地支起身體,打開門卻不是心中所想之人。
媽媽站在門口,皺著眉對我一頓教訓:“景軒,你怎麼這麼自私?都跟你說了,小野身體不舒服,讓小音照顧他一下又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能大度一點?”
“我知道沈音現在是你的妻子,你們有這麼長的時間,現在不過是讓給小野幾個小時而已,你有必要這麼斤斤計較嗎?”
她也知道沈音是我的妻子,而不是付之野的啊。
那為什麼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要我將沈音讓給付之野?
我按住劇痛的心臟,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媽,我心臟病複發了,這個時候你還是覺得沈音應該去陪付之野嗎?”
我媽的眼神心虛地躲閃了一下,幾秒後強裝鎮定道:“景軒,你別裝了。從小就愛撒謊爭寵,現在還是不改壞毛病!你怎麼可能這麼湊巧發病。你就是不想讓小音去陪小野,弄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一把尖刀一下下割著,鮮血淋漓。
其實我知道媽媽一直偏心付之野,可沒有想到原來在媽媽眼中我是這樣一個不堪的形象。
在那幾秒,巨大的悲傷和疼痛下,我說不出一句話。
而我的沉默被緊隨而至的哥哥認為是計謀暴露的心虛。
哥哥冷笑一聲:“媽,沈音已經去陪小野了,我們不要在這浪費時間了。他一向是這樣,什麼都要和小野爭。”
“付景軒,我警告你,小野善良單純不想和你計較,可是我們要是發現你再這樣欺負小野,是不會客氣的!”
好一個欺負啊!
我笑出眼淚了:“怎麼?不把妻子讓給付之野,就是對他的欺負嗎?”
至於單純善良,想起那些囂張挑釁的短信和照片,這些詞和付之野能搭上一點關係嗎?
我不是沒有將那些證據給他們看過。
可是偏心到極致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就算這樣明晃晃的證據擺在他們眼前。
他們看著付之野泫然欲泣的臉,也隻堅信是我故意偽造證據,陷害付之野來爭寵。
就像此時,哥哥冷漠地瞥了我一眼,義正言辭道:“沈音原來喜歡的就是小野,要不是小野讓給你,你也根本沒機會和沈音結婚的。現在隻是讓沈音去照顧下小野,你都這樣自私。還裝上心臟病了,我們壓根不吃這一套。”
爸爸也附和地點點頭,滿臉厭惡地看著我:“付景軒,你別裝了。真要死,就早點去死啊!”
羞辱了我一頓之後,三人著急忙慌地趕去了醫院看付之野。
根本沒有人在意我,也並不相信我心臟病複發。
苦笑一聲,我顫抖著手指撥通了120急救電話。
我雖然有血緣上的家人,有名義上恩愛的妻子,可是和孤家寡人並沒有任何區別。
他們都是屬於付之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