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三年,夫君撤了避子湯。
說想與我有個孩子。
可在懷胎七月時,夫君蕭陌寒不顧我的苦苦哀求強行剖腹取子,生生挖了孩子的心給我的姐姐做藥引。
“這孽種能救月月的命,還算他有點用處。”
我求了休書歸家。
爹爹娘親卻將我囚禁柴房。
太醫兄長每日取我心頭血。
“這是你欠月月的!”
他們恨我謀害姐姐,搶了姐姐的婚事,卻不知姐姐是假死與窮秀才私奔。為救蕭陌寒身中蠱毒的也不是她,是我。
姐姐假裝蠱毒發作那日,我被取盡心頭血,在蠱毒的折磨下咽了氣。
原本恨我入骨的眾人卻紅了眼。
......
我倚在窗前做著針線,為即將出世的孩子繡小肚兜,腹中孩兒調皮地踢了一腳。
針尖刺破了指腹。
貼身丫鬟小環幫我察看傷勢。
她笑道:“小姐,咱們姑爺是威震八方的戰神,小世子這麼活潑,將來一定也會是個小英雄呢。”
孩兒又踢了我一腳。
我正要摸一摸腹部,一聲巨響炸起。
“砰——”
一群人破門而入。
為首的竟是夫君。
“夫君?”
蕭陌寒眼神晦暗不明,視線落在我隆起的腹部上,陰冷得可怕。
我心頭一緊,捧著肚子後退:“夫君,你這是要做什麼?”
“月月需要這個孩子做藥引。”
“夫君!”
蕭陌寒厲聲道:“把催產的湯藥端上來!”
“侯爺,不可啊!夫人懷胎不足七月啊!”
小環跪下磕頭哀求。
“滾開!”蕭陌寒一腳將她踹開。
幾個身強體壯的婆子將我壓在床上,掰開嘴巴,黑漆漆的湯藥就要灌進來。
我偏頭躲開:“夫君,放過孩子吧。妾身死不要緊,可這是你的親骨肉啊。”
“當年你為了得到侯夫人之位,縱火殺你嫡親的姐姐,逼得月月流落在外四年。”
蕭陌寒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怎麼會讓你這等毒婦生下侯府骨血?”
我遍體生寒,撕心裂肺叫喊:“夫君,求求你,別傷害孩子,姐姐不需要藥引,身中蠱毒的一直都是妾身,救侯爺的是妾身啊!”
“毒婦!還是死不悔改!”
蕭陌寒一甩衣袖:“動手。”
我疼了一天一夜,被灌下兩倍劑量的催產湯,孩子還是沒能生下來,蕭陌寒在外麵發怒,穩婆出內室回話:“侯爺,胎位不正,難產啊。”
“月月已經等不起了。”
“來人,生剖!”
“藥引怎麼還沒有送過來?蕭陌寒,月月是為了救你才會中蠱毒,難不成你舍不得江雪辭了?”
穩婆的菜刀即將劃破腹部時,兄長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兄長!”
“兄長,救救我的孩子!”
兄長年紀輕輕便是太醫院院首,他一定可以保住孩子。
兄長緩步走進內室。
床榻上的我早已精疲力竭,汗水打濕了發絲,和淚水摻雜在一起,模糊了視線。
可我清楚地看到了兄長冰冷的雙眼。
“兄,兄長......”
他嗤笑:“江雪辭,你這樣貪慕虛榮、殘害手足、蛇蠍心腸的女人,居然還有幾分慈母之心。”
“兄長,我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姐姐,姐姐也沒有中蠱毒。”
“兄長可以不信我,但我的孩子罪不至死啊。”我苦苦哀求,“我身中蠱毒,這孩子來之不易。”
“懷安兄,何必跟這毒婦多費口舌?快把藥引取了。”
蕭陌寒舉劍就要砍向我。
“這孽種能救月月的命,還算他有點用處。”
“慢著!”
兄長抬手阻止。
下一瞬,我心中最後一絲希翼消散。
“留著她還有用。”
“也是,將來若需要藥引,還得讓這毒婦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