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民政局門口。
司旗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從頭到尾非常配合。
文怡看著打印出來的離婚確認表,簽字的手頓住了。
她忽然啞著嗓子問道:“司旗,你愛過我嗎?”
很突兀,讓工作人員都抬頭看了過來。
司旗簽字的手沒有任何猶豫:“沒有。”
“嗯。”
文怡在表格上一筆一劃寫上自己的名字:“我覺得也是。”
“當年如果不是我毛遂自薦,你應該也會跟其他人結婚。”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強加給司旗的。
司旗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把簽好字的表格推了過去。
半個小時後,文怡看著手裏的離婚證,緩緩笑了。
眼角有星光在閃動。
五年了,她恢複自由了。
她提步往外走,司旗跟在她後麵,在她要去打車的時候攔住了。
司旗:“我送你回去。”
文怡搖頭拒絕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司旗卻堅持要送人:“這個時間點不好打車。”
他看著文怡蒼白的臉,眼底有些不舍:“你看起來好像不舒服。”
“跟你沒關係。”文怡抽回手,“以後天涯海角,兩不相欠。”
“雖然離婚了,但你要現在出事,我也難逃其咎。”
他半強製把文怡塞到自己的車子裏:“隻要你安全到家,我就解脫了。”
文怡看著中控被鎖的車,隻能報了自己爸媽家的地址。
到家的時候,她爸媽已經準備好了一桌飯菜。
絲毫沒有請司旗進去的想法,扶著女兒頭也不回就要進去。
文怡進去前,轉頭深深看了司旗一眼,像是要是把他刻進腦海裏,又好像要把這個人徹底拋出腦海。
往後餘生,她都不要再看到司旗了。
離婚後,文怡在爸媽的照顧下其實活得很開心。
去國外的簽證也辦好了。
還有兩天,她就可以去接受治療了。
可是這天早上,她起床的時候,忽然從床上栽了下去。
意識脫離之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別墅裏,厚重的窗簾被拉的緊緊的。
裏麵昏暗一片。
隻能從酒瓶被摔到地上的聲音才能判斷那裏有人。
司旗坐在一堆散亂的酒瓶中間,渾不在意的抬手擦了嘴角殘留的酒。
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離婚後的第幾天了,隻知道了自己快把酒庫裏的酒喝完了。
保姆來提醒了幾次,都被他趕出去了。
洛雲欣的電話打了過來,被他掛斷後拉黑。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明明是他自己要離婚,是他自己受不了跟文怡平淡沒有激情的生活。
而洛雲欣不一樣,她開朗明媚,能讓他放鬆。
但是為什麼,離婚後回到這裏,他看著隻少了一小部分東西的別墅,會覺得到處都空蕩蕩的?
以前的別墅會有這麼大嗎?
好像沒有,以前不管他什麼時候回來,文怡都會在沙發上等他。
給他準備好喝的湯或者其他小點心。
而且她很愛幹淨,明明有保姆,可她還是喜歡自己收拾。
司旗的眼神落到臟亂不堪的沙發上,心裏忽然生出一種想法,他要是把沙發現在的樣子拍給文怡,她會生氣回來嗎?
不會的了。
他苦笑一聲,是他自己把人推出去的。
刺耳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在寂靜的別墅裏很吵。
司旗從酒瓶堆裏找出自己的手機:“誰?”
很不耐煩。
電話那頭是文怡的母親秦月。
她的聲音很沙啞,就好像是哭多了一樣。
司旗下意識還是叫了一聲:“媽,怎麼了?”
秦月冷然地說了一句話:“文怡的葬禮安排在後天下午。”
“我希望你能來送她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