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在醫院醒來,入目是刺眼的白,鼻間是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一直在床邊的王安禮附身看她:“感覺怎麼樣?”
文怡撐著床想坐起來,眼底忽然滿是慌亂:“我......”
王安禮把病床搖起來,歎氣:“你暈倒了,有人打了120。好在搶救及時,沒什麼大問題。”
文怡剛要點頭忽然覺得不對,她倒的時候,婆婆的車還沒有開出去很遠。
“我婆婆......”
王安禮壓低聲音:“她在外麵。”
看她這樣,王安禮眼底慢慢浮現心疼:“你的藥已經是最大劑量了,現在最好的辦法是住院接受化療。”
文怡想都沒想就搖頭,“不用了。”
“如果不接受化療,癌細胞一定會很快擴散的。”
文怡仍然沒有答應:“我不想日複一日地躺著病床上被人照顧,更不願意死前被困在這裏。”
“哪怕是以生命為代價?”
“是。”文怡淡然一笑。
王安禮忽然問:“是因為他嗎?”
文怡心裏一抖,沒說話。
王安禮從第一天見到她,就覺得這個人看不透,她表麵很溫和,可是骨子裏的堅定不是隨便能扭轉的。
偶爾,她會露出脆弱的表情,也會被很快掩飾過去。
文怡想說話,門被舒雪推開。
“住院手續助理在辦了,你就安心躺著吧。”
但是文怡堅持要出院:“媽,我跟他就要離婚了,離婚後我回去國外治療,他不會知道這件事。”
舒雪愣住了:“什麼離婚?太兒戲了,一點八卦緋聞你就承受不住了?”
文怡一時沒回過神;“什麼緋聞?”
舒雪忙轉移話題:“你的病不用擔心,還是治愈的可能的,隻是花點錢而已,司家不缺錢......”
她一撒謊,話就多,這麼多年,文怡已經知道規律了。
文怡在床頭找到自己的手機點開瀏覽器,最熱的詞條就是司旗跟洛雲欣吃飯的照片。
兩個人靠的很近,就像一對郎才女貌的壁人。
文怡忍不住笑出聲來,眼淚順著眼角流了滿臉。
這就是他所謂的出差?
文怡擦幹眼淚,直接回了家裏。
而原本在出差的司旗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不是在出差?”
“你手機為什麼關機?!去哪裏了?”
兩個人的聲音頭同時響起。
司旗眼神冷了下來:“回答我的問題。”
他還從沒用這麼冷的聲音跟我說過話,哪怕要離婚的時候,也都是很冷靜的。
來不及深想,文怡隻能編造一個理由:“約朋友看電影,手機沒電了。”
司旗語氣仍然不善:“再有一次不接我電話,你自己想想後果!”
文怡覺得他莫名其妙。
忽然想起明天是周一,叫住罵完人就要進書房的司旗:“明天周一,去離婚吧。”
她找出之前的離婚協議,要在上麵簽字。
落筆的瞬間,手被司旗握住了:“你答應了?”
文怡甩開他的手:“離婚可以分這麼多錢,我為什麼不答應?”
司旗冷哼,眉眼的冷意幾乎要將人淹沒:“隻是為了錢嗎?”
“不是什麼天才醫生?”
文怡簽完最後一個字,把離婚協議書拍到他的身上。
“司旗,你自己要離婚的。”
她轉身要走,被司旗拉住“那你告訴我,你跟那個醫生是怎麼回事?”
他從手機裏調出一張照片,是王安禮在低頭跟她交代用藥。
但是偷拍的角度選得很巧妙,就像兩個人在接吻。
文怡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我們明天就離婚了。”
司旗忽然冷笑:“你也知道是明天?”
說完,不等文怡反應過來,他把人推倒了。
“今晚,你還是我老婆。”
文怡不讓他靠近自己:“臟。”
司旗眼睛倏然紅了,像被刺激到一樣。
那晚,文怡隻能感覺到後背的疼,淹沒了其他所有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