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聞今歌開始收拾餐桌。
我趕緊請聞金歌坐下去跟他們聊天,這些活都該是我幹的。
地板是最難打理的,必須要擦的能照出來人的影子。
我到處在找地板清晰劑。
【宋雲韶!你能不能休息?】
背後傳來的怒意讓我迅速跪下抱頭,【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祁遊之沒想到我反應會這麼大,神色微愣。
【你跪下幹什麼?】
我聽話照做,不是應該的嗎?
主治醫生說,做錯了事就要跪下認錯。
隻有得到對方的原諒,我的錯誤才能減輕,才是個乖孩子,才能不被懲罰呀。
被灌辣椒水的滋味太難受了,我不想被祁遊之灌辣椒水的。
聽到了動靜,祁爸爸趕緊走過來,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溫聲道,【你別理祁遊之,他那個臭脾氣,隻有金歌受得了了。】
我抿了抿唇,搖搖頭。
【小叔很好,我剛剛不該那樣的。】
【別這麼拘謹。】祁爸爸摸摸我的頭,【這裏是你家,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真的?】
我怯怯的看著祁爸爸,怕祁爸爸隻是隨口說說。
祁爸爸重重點了一下頭。
我如釋重負,【我想出去住。】
祁爸爸明顯放鬆了不少,可他有所顧忌。
【你從小到大就沒一個人住過,往後一個人住,你可以嗎?】
【可以的。】
小叔要娶妻生子,我一直在這裏住肯定不合適。
而且,這樣我就不會惹祁遊之生氣了。
我不想再進瘋人院了。
見我堅持,祁爸爸也沒多言,給我微信裏轉了一萬塊錢,讓我找個喜歡的房子。
謝過祁爸爸之後,我回了臥室。
躺在床上,我開始精打細算。
以前一萬塊對於我,就是一兩件衣裳。但現在今非昔比,我能省則省。
很快,我在線上交了租房的定金。
房子月租一千五,三月一付。
【雲韶,你要搬出去?】
那低怒聲,帶了幾分斥責。
就好像是我個不聽話的孩子。
我誠惶誠恐,嚇的趕緊要給他跪下。
祁遊之一把拉住了我,將我狠狠摔在了床上。
【一言不合就下跪,宋雲韶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祁遊之居高臨下俯視著我,不再是平常裏的溫柔自持,宛如來自陰間的惡魔。
跟三年的那天前一模一樣。
三年前,我從祁家掌上寵變成瘋子,對祁遊之來說不過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我躲在床角裏瑟瑟發抖。
【小叔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然而真摯的道歉,卻沒換來祁遊之的原諒,他步步朝我逼近。
【三年前,你口口聲聲喜歡我,現在急著搬出去,怎麼,你不喜歡我了?】
他陰鷙的眼神,讓我想起白大褂用手銬銬住我的時候。
那天我哭的死去活來,緊緊抓住鐵欄杆,求他相信我沒有精神分裂,也求放過我。
可他全程都是冷漠的旁觀。
就好像我是一個終於可以丟掉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