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誌輝是在我轉到普通病房的次日早上才出現的。
三日未見,他卻更見精神。
穿著黑色行政夾克,身材挺拔,雖然已年過六十,但更顯沉穩睿智。
他是從領導位置退下來的人,眉宇間自帶魄力。
“你住在這間病房怎麼也沒和我說,我打你電話幾十通,你竟然一通都沒接聽過。”
他開口就是責備。
電話?
他難不成以為我被壓在座椅下,口吐鮮血之際還有心情去找手機。
那玩意,早隨大巴車一起炸了。
我冷著臉沒有回應。
心中一片悲涼。
沈誌輝語氣多了些不耐煩。
“你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你,你被送來醫院就不知道向我報個平安嗎?要不是我到處找醫院工作人員打聽詢問,都不知道你也在這裏。”
他疾言厲色,一聲又一聲的抱怨。
絲毫沒有問我那天怎麼才逃離出大巴,也沒關心我手術後身體怎麼樣。
直到他看到我滿眼淚水,才猛地住了嘴。
我肺部剛剛做過手術,說話很是吃力。
但我還是咬牙擠出幾個字:“沈誌輝,我們離婚吧!”
我的話一出,沈誌輝身子一僵。
隔壁兩床的人更是震驚。
其中一人驚呼:“啊對,我想起來了,我就說這大姐怎麼眼熟,那天這男人就是和這位大姐一起來的。”
“老天爺,他居然放著自己老婆不管,去照顧別人......這,這關係也太亂了。”
沈誌輝臉色鐵青衝那兩個人狠狠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