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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左腿被打上了石膏。

“您醒了。”

我轉過頭，看見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女孩站在床邊，正局促不安地看著我。

她猛地鞠了個躬：“對不起，害您掉下去的那個坑是小宇少爺吩咐我挖的，但我不知道他是為了捉弄您，害您受傷真的很抱歉！”

我搖搖頭。

這件事原本就不是她的錯。

可即便我如此說，小姑娘仍愧疚得不行，在醫院悉心照顧我好幾天。

小姑娘告訴我她叫悅悅，爸爸原先就是秦家的花農，後來因為意外過世了。

“其實三年前我見過您的。”

悅悅邊喂我喝粥邊輕聲道，“那天我跟著爸爸去秦家，看見了您和秦先生爭吵。”

“您雖然不能說話，但從秦先生的態度來看，你們矛盾不小。”

我怔了怔。

我和秦驍紅臉的次數極少。

三年前......

那次應該是秦驍提出要我為江菁菁頂罪。

我們爆發了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的爭吵，

我攥緊被子。

悅悅見我臉色不好，有些局促：“阿姨......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我搖搖頭，在紙上寫著“和你沒關係，謝謝”。

悅悅在我床前衣不解帶地照顧了數十天。

我看著她乖巧的模樣，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那天醫生過來查房，我才問出心中一直疑惑的問題。

住院這麼多天醫院都沒催過繳費。

醫生聞言有些疑惑：“不是你女兒幫你交過了嗎？怎麼她沒告訴你？”

我一怔。

雖然之前有過猜測，但真的聽到還是會覺得驚訝。

悅悅交過了，她哪兒來的錢？

晚飯時，我找到機會問她。

小姑娘靦腆地笑笑：“我爸爸走的時候還留了點錢，我就先付了，總歸那個害您受傷的坑是我挖的。”

我摸摸她的頭，然後把這麼多天的花銷彙總過後全部打到女孩的賬戶。

悅悅急忙擺手：“阿姨，這些錢是我該花的，您不用......”

我笑笑，在紙上留下一句話。

“悅悅，你願意跟我一起生活嗎？”

女孩的聲音戛然而止，我抬頭，卻發現她正雙目通紅地看著我，像隻可愛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