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生產完住進了月子會所。
她說早上和晚上要休息,所以隻允許我每天下午去探望。
上廁所的間隙,我聽到門外的保潔在小聲討論:
“08房那個女的每天早中晚來三個不同的男人探視,到底哪個是她老公啊?”
108房......正是我老婆住的那間。
……
我的手都是抖的。
但我不敢開門。
強烈的懷疑和憤怒讓我顫抖著聽完了門口那兩個保潔阿姨的對話:
“早上來的那個男的每次都帶花來,下午那個看起來最老實,送點湯湯水水的。”
“最厲害的還是晚上那個!”
“女的還坐月子呢每天晚上還......嘖嘖!”
“108這女的可真會玩......”
保潔阿姨聊天的聲音漸漸遠去。
但我還是清晰地聽到了那個房號。
108號。
這個月子會所隻有一間108房,正是我老婆住的陽光大床套間。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打開廁所隔間的門。
如果那兩個保潔說的是真的,那麼除了我之外,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會有兩個不同的男人來探望楚晴。
我和楚晴是擁有結婚證的合法夫妻,那另外兩個人是誰?
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看了眼手表,現在已經下午六點五十多了。
吃過晚餐,楚晴就一直催我走。
我替她準備好洗漱用品,又去看了眼寶寶,這才不放心的離開。
隻是在去車庫之前,在大廳的公共衛生間上了個廁所。
誰知道就收獲了這樣一頂炸裂的綠帽。
我不停地說服自己,肯定是那兩個保潔在胡說八道。
楚晴絕不可能背叛我。
孩子那麼可愛,怎麼可能不是我的種呢?
一定是她們聽錯了,楚晴催我離開隻是因為累了想要休息......
然而我的雙腿卻不受控製地疾步返回108房門前。
手指即將碰到門把手的時候,我猶豫了。
如果我打開房門,真的看到了讓我無法接受的畫麵該怎麼辦?
我的掌心都沁滿了冷汗。
身體如同石化一般,被釘在門前。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腳步聲。
“寶爸還沒走呀?”
原來是給寶寶例行測量體溫的護士。
她敲了兩下門,然後用隨身的公用卡打開了門鎖。
跟在她身後,我每一步都走的忐忑。
生怕在床上、在老婆身邊......看到另外一個男人。
房間裏空蕩安靜,隻有寶寶躺在嬰兒床上咿咿呀呀。
衛生間裏傳來兮索的響動。
我心如擂鼓,猛地推開門——
隻看到楚晴正對著鏡子化妝。
衛生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她透過鏡子看到我,臉上明顯露出一瞬間的慌張,然後迅速回過頭。
表情已經被不耐煩替代:“你怎麼還沒走?”
我沒有回答她。
而是走進衛生間轉了一圈,盯著她臉上的精致妝容:
“大晚上的,你化什麼妝?”
楚晴美目圓睜,氣急敗壞地說:
“剛上網看到的化妝教程,試一試不行嗎?”
“難道我生了孩子,就沒有愛美的權力了?”
剛剛生產完的女人體內激素急劇下降,容易出現產後抑鬱的問題。
尤其在麵臨身體虛弱、身材走形方麵更加敏感。
我下意識地想要體貼她。
但心底的懷疑滋長,是沒那麼容易消散的。
於是我壓抑著紛亂的情緒,調整語調:
“我隻是有些好奇。”
“這麼晚了你還化妝,是不是有誰要來......”
楚晴瞪我一眼:“還能有誰?我媽要過來!”
說著,她拿出手機點了點,撥通了丈母娘的視頻電話。
攝像頭卻是對著我的。
沒一會兒,丈母娘挑剔刻薄的臉就出現在屏幕裏:
“沈墨啊,你還沒走?”
“晴晴體諒你,說你平時工作忙,白天還要上手術,晚上都不讓你在她身邊陪著。”
“這不,前幾天都是她弟弟和爸爸輪換著來,今天我過來。”
“娶了我們家晴晴真是你天大的福氣!”
“給你生了一個這麼活潑聰明的大胖小子,你那點薪水還不夠給晴晴請金牌育兒嫂和營養師呢!”
“還有啊,房子什麼時候換?以後有了寶寶可住不開!”
丈母娘一向看不上我。
覺得我隻是個窮醫生,一年賺的那點死工資還不夠她女兒買兩個包。
我耐心解釋:
“現在的房子兩百多平,就算育兒嫂來了應該也是能住下的。”
“買房子的事情不能急於一時......”
丈母娘在鏡頭那邊河東獅吼:
“沈墨!我女兒是A大的校花!風華正茂的年紀嫁給你!你給了她什麼!”
“她犧牲大好年華給你生了孩子,現在隻是想住個大房子,你還摳摳索索!”
“早知道你這麼廢物,當初就不該讓晴晴嫁給你!”
“以我們家晴晴的條件,想找什麼樣的沒有?”
丈母娘將我罵的狗血淋頭,然後氣急敗壞地掛掉電話。
楚晴哼笑一聲,不鹹不淡地看著我。
“我媽說話雖然直接,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呀。”
“小房子總歸是住不慣的,我可以跟著你吃苦,難道要寶寶也跟著你一起吃苦嗎?”
她語氣裏滿是嘲諷:“手術做的再好又怎麼樣?”
“你隻是個窮醫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