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罵,但好在一顆心算是放在了肚子裏。
看來這個月子會所也不怎麼樣。
工作人員不專注於本職工作,隻知道嚼顧客的舌根。
老丈人和小舅子來探望楚晴,到了他們嘴裏就成了每天三個不同的男人。
真是可笑。
開車駛離地庫時,一輛邁巴赫恰巧霸道地橫在狹窄的出口前。
昂貴的大燈麵對麵地對我爆閃著,囂張地瘋狂鳴笛。
先出後進,先下後上。
這是曆來的規矩。
可那輛邁巴赫卻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車庫保安一路小跑過來,十分狗腿地在邁巴赫車前點頭哈腰了半天。
然後又橫眉冷對地過來敲我的車窗:“沒點眼力見嗎?不知道往後退一退?”
“開個破大眾還在這兒橫什麼啊,窮B......”
我正打算跟他理論,那邁巴赫突然搖下了車窗。
探出頭來的竟然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小舅子。
楚晴的弟弟楚宇不務正業,向來是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惹了事兒都是我給他擦屁股。
我和楚晴結婚這三年,他陸陸續續從我手裏拿走了一百多萬,說是借,但從來沒還過。
他這又是從哪弄來的邁巴赫?
楚宇探著頭挑釁地看著我:“呦,是姐夫啊,麻煩您讓讓唄?”
我問他:“你開誰的車?”
楚宇囂張極了:“當然是我自己的啊。”
“怎麼姐夫你賺不到錢,就覺得天下所有人都賺不到錢嗎?”
說著又縮回去,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我聽到:
“我姐貌美如花怎麼就嫁了你這麼個窮B窩囊廢......”
他關上車窗,鳴笛聲激烈而暴躁。
我壓了一肚子火,還是給他讓了位置。
楚晴還沒出月子,沒必要讓她生氣。
不過我敢肯定的一點是,這輛邁巴赫絕對不是楚宇的。
直到深夜從夢中驚醒,我才反應過來這輛有些熟悉的邁巴赫我到底在哪裏見過。
楚晴學校的停車場。
一個專屬停車位。
那是楚晴學校校長的車。
楚晴是A市一中的英語老師。
我們倆是相親認識的,媒人說老師和醫生從職業上聽起來就很登對。
當時的楚晴大方得體,唇角總是掛著溫柔的淺笑。
雖說是相親,我也的確對楚晴心生戀慕。
大方漂亮又善解人意的溫柔女老師,即便有一點虛榮又何妨。
我們很快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八十八萬的彩禮和一套兩百多平的婚房,卻沒能讓起先對我笑臉相迎的丈母娘露出好臉色:
“沈墨,你父親不是A市第一醫院的院長嗎?怎麼我聽說......”
父親年紀大了,今年已經離退,目前隻在學校掛職,帶帶研究生。
誰知丈母娘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立刻橫眉倒豎:
“一個退了休的院長還頂個屁用啊!你們家這是欺詐!”
“婚禮準婆婆不來參加就算了,連公公的身份也是假的!”
“怎麼你覺得把我們家楚晴騙到手了就可以不管不顧了嗎?!”
母親當時因為非洲醫療援建的項目已經在國外駐守一年多了,實在沒辦法參加我們的婚禮。
訂婚時母親就已經拜托父親準備了禮物道歉。
當時丈母娘一家人表現的溫和又善解人意,誰知道等父親退休的消息一出,頓時變了個模樣。
丈母娘和老丈人幾乎就要在婚禮上大鬧起來。
要不是楚宇在外麵欠的高利貸債主追到我們酒席上來,丈母娘必定還要揪著這件事情沒完。
那幾個債主幾乎就要搶走楚晴的彩禮箱。
楚晴哭的梨花帶雨,丈母娘又驚又怕,隻能放下對我的成見:
“沈墨!快點打發他們走!隻要......隻要你幫楚宇還了這筆錢,我們家就不追究你們騙人的事情了!”
我不想事情鬧大,也不想掃了賓客的興,就幫楚宇償還了那五十萬欠款。
隻是沒想到這個口子一開,後麵陸陸續續填了楚宇一百多萬的無底洞。
所以我這個不學無術的小舅子我是最了解的。
那輛屬於楚晴學校校長的邁巴赫......怎麼會出現在楚宇手裏?
我仔細回想今天我們在停車場出口對峙的畫麵。
我隻注意到了駕駛位的楚宇,那輛邁巴赫的後排隱約還有一道人影。
是楚晴的校長嗎?
這麼晚了......楚宇為什麼會帶著校長去探望楚晴?
還能在校長麵前叫囂,說那輛車是屬於他的?
隻有一種可能。
校長默許了楚宇的行為。
所以......楚晴和校長之間到底有多麼深厚的交情,才能讓楚宇如此的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