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蕭大人走了,我本就不該對他有什麼奢望。
那晚過後,我再沒有見過他的麵。
可肚子裏的孩子沒有名分,別說撫養他長大,我隻有被浸豬籠的下場,一屍兩命,這可不是什麼好下場。
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已然是瞞不住了。
這流言蜚語早晚會傳出去,不如讓我搶先。
那貴人雖然走了,可還能借他的身份狐假虎威一陣,讓青黛大張旗鼓的出府為我請了大夫。
還將我最近嗜睡,嘔吐,身子笨重的消息傳了出去。
既然他不想當這個爹,那就隻能借謝淮序的名聲一用了,反正他已去世。
若非他當初執意上戰場,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日日跪拜為謝淮序超度,以此減輕自己心裏的罪惡感。
很快,我懷了謝淮序遺腹子的消息便流傳開來。
我主動向兄長說明情況,不適宜再居於沈府。
兄嫂和侄女沈嫣倒是巴不得我走。
“嘖,妹妹這臉皮還真是夠厚的,若是我被婆家休棄,是斷然沒有臉麵往娘家跑的。”
“要我說姑姑你如今肚子裏還有一個拖油瓶,不如嫁給那張老三,誰還會要你這克死丈夫的寡婦呢。”
手中攥著的包裹緊了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了這口氣準備出正廳時。
我那死了的前夫,居然死而複生了,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
還帶著我那婆母,登門道歉。
“阿鳶,聽說你懷孕了!”
是懷孕了,不過我心裏清楚,那孩子不是他的。
本來想讓他當個背鍋俠,可他活了算怎麼回事。
見我怔在原地,謝淮序上前拉住我的手:“你怎麼看見我活過來還不高興啊,是不是還在怪我不顧你的反對執意要走?”
“阿鳶是我對不住你,如今我平安歸來,還得了皇上的封賞,你放心,以後我都會對你好的,你跟我回去吧。”
留我獨守空房是真,不顧我的困境是真。
本就是強求的姻緣,也沒奢望他對我能有幾分真心。
猶豫之際,我那兄嫂換了一副麵孔:“妹夫居然九死一生,大難不死,還得了攝政王的賞,真是可喜可賀啊。”
順便將我手中的包裹搶下:“我勸妹妹在這沈府安心住著,可她非是不聽呢。”
看著兄嫂那諂媚的模樣以及沈嫣氣的牙癢癢的模樣,我回握了謝淮序的手,算是應了他的話。
“哦?是嗎?可嫂嫂不是說要把我許給那瘸腿的張老三暖床嗎?”
一向刻薄的兄嫂的臉色難看,也沒料到一向任他們磋磨的我,會這麼不給麵子。
那謝淮序牽起我的手:“竟有此事?你在這裏受委屈了,再怎麼說阿鳶也是我的夫人,你們怎麼對她的!”
門口那熟悉的聲音響起:“你的夫人?”
“沈亭鳶,你不是說,婚姻嫁娶,任你自由嗎?”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周圍的人跪了一地。
那聲齊刷刷的:“攝政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