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隨行的侍衛手法最是利落,手起刀落,蘇禾右手的手筋已便挑斷。
頓時血流如注,蘇禾一度疼得昏死過去。
那是一雙拿弓箭的手,她的父王曾手把手的教她射箭。她的箭法是那樣的精準,若是個男兒,連她的兄長也比不過她。她曾騎著她的小白馬,馳騁在大漠上。
蘇禾的右手就這樣毀了,她再也拉不了弓,騎不了馬。
此後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除了那日挑斷她手筋的侍衛偶爾同她說幾句話,再無人搭理她。侍衛或許是見她可憐,又或許是心中愧疚。蘇禾並不恨他,他不過也是聽命行事罷了。
倒是江如玥居住的閑月閣傳來了好消息,宮中的禦醫按例來給段亦雲請平安脈,不曾想診斷出江如玥已有三月的身孕。
消息一出,整個王府都嚴陣以待,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
下人看向蘇禾的眼神不免多了幾分同情,成婚這幾個月,段亦遠從未踏足她的住所,唯有一次,便是帶人廢了她的右手。
隔日當朝王爺宣攝政王入宮,走之時他與照顧江如玥的隨從千叮嚀萬囑咐,萬萬護好江如玥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可悲劇還是發生了,江如玥中午吃了廚房送去的糕點,下午便腹痛不止,很快便見了紅。
大夫說是中毒所致,而所中之毒,便是來自大漠罕見的蠱毒。
蘇禾知道這件事是衝著她來的,她看著守在廊上的侍衛,淒然道:“你說,王爺會不會殺了我?”
侍衛不知怎麼回話,她又自言自語:“若是以前,我還能和他過上幾招,可現在……”
不等侍衛答話,段亦遠攜著滿身風雨,已出現在長廊盡頭。
他麵色沉沉,墨色的眸子仿佛淬了毒:“蘇禾,我從未見過你這麼惡毒的女人!”
她心中一痛,眼眶染上了紅色:“不是我做的。”
段亦遠惱了,揪著她的脖子便推著進了門,他狠狠將她壓在門後,“大漠的女子就這般陰險惡毒,稚子無辜,你可知你手上染的是我孩子的鮮血。”
後背抵在門框,疼得她擰緊了眉,她想說漠北的女子最是坦蕩,不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可話到嘴邊卻成了:“你應該知道,我才是名正言順的正妃,隻有我生下嫡子,妾才配懷孕。”
他咬緊了後槽牙:“你真是我見過最心狠的女人。”
隨後擒住她的雙手,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粗暴的壓在身下。
遲到了五個月的圓房,他的動作十分粗魯,隻是為了發泄怒火,一次又一次。
她嗚咽著哭出聲:“段亦遠,你就這樣恨我……”
他說:“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蘇禾拚命掙紮,雪白的紗帳被她扯落一地。疼,渾身上下每一處器官都在叫囂著疼。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哥哥們護在掌心裏長大,直到她奔赴千裏嫁給段亦遠,嘗到了這輩子最刻骨銘心的痛。
眼淚幾乎都要留幹了,她垂下雙手,無力的看著頭頂那晃動的紗帳。
許久後,她終於沙啞著嗓子開口。
“王爺,我祈求與你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