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學生代表怔在原地,台下很快也起了騷動。
人群裏,袁朗和他的小弟們對望了一眼,一臉得逞的笑意。
而沈妄清俊的眉眼亦看向了她。
阮呦臉色蒼白,連握著文件夾的手都在抖,直到旁邊幕布後麵的教導主任在叫她的名字,她才終於回過神來。
她下意識關上文件夾,眼神看向台下,正好與沈妄的視線交彙。
阮呦立刻移開雙眼,低下頭,深呼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各位同學們,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阮呦。高三,是一個重要的節點,是千帆爭發,百舸競流的新起點……”
好在,她早就把發言稿背的差不多了。
演講完後,她匆匆下台。
結束後,由於她剛開始出的那些意外,阮呦被班主任叫進了辦公室問是怎麼了。
她隻能解釋說是自己太緊張了。
阮呦一向是好學生代表,班主任自然不疑有他,問了兩句便讓她回去了。
可直到回到教室,阮呦才發現自己的座位上一片混亂。
袁朗手上拿著信封,正站在走廊上大聲朗讀。
“我和你,就像天上的月和地裏的泥,你至潔無暇,我低入塵埃。”
“明知自己不配,卻還是妄想多看一眼月亮,明知月亮隻是會照亮所有人,卻總以為有一束光隻屬於我。”
“謝謝你願意伸出援手,於你而言也許是順手而為,對我來說卻是黑暗裏的救贖。”
“真的好喜歡你,可惜,我卻連寫出你名字的勇氣都沒有!”
袁朗一邊念一邊做古怪的表情,看的全班哄堂大笑。
而阮呦卻腳步一顫,聽出他是在念自己壓在課桌底下的情書。
阮呦立即跑過去,想將情書搶過來,但袁朗卻將信封高高升起,一臉嘲諷的看著她。
“原來你那個流浪漢爸爸沒說錯,你還真寫了情書?”
後排的幾個男生早就笑翻了。
“還天上的月地上的泥,阮呦,你挺有自知之明啊。”
“話說,我怎麼覺得這像是寫給沈妄的啊?”
“不是吧,她這種人也敢喜歡沈妄?”
在一陣又一陣嘲笑羞辱中,阮呦的臉已經紅透,她掙紮著去搶袁朗手裏的情書,兩人爭搶時那薄薄的信紙早已被撕爛。
她顫抖著將七零八碎的信紙從袁朗手裏搶回來,默默回到了座位。
沈妄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從頭到尾連一個頭都沒抬。
但阮呦還是不敢去看他,將那些情書揉成一團塞進口袋裏。
很快,上課鈴聲響起。
老師走進教室後,起哄的同學們安靜下來回到了座位上,阮呦用餘光看見旁邊的沈妄抬起了頭。
並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也許剛剛隻是裝睡罷了。
阮呦咬著唇,一股羞恥感從頭蔓延到腳,迫使她不敢正式看沈妄一眼。
甚至就連接下來的幾天,她也都不敢跟沈妄對視。
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發現了沈妄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