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頗有興趣地看著陸非晚,想看她如何應答劉氏這不太得體的話。
然而陸非晚隻是淺淺一笑:“嫂子言重了。”
然後再沒有別的話。
因忙著給家人接風洗塵,安排母親找大夫以及侄子進學等事,順帶陪伴陸非晚,江燁好些天沒去營中。
段菲本就一天不看到他心裏就空落落的,再加上腦子裏不斷回想著那天陸家兄妹倆誅心的話,心情越發不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對陸非晚的恨意,也越來越重。
都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借著那件事刻意賣慘,把江燁給搶走了。
她和江燁何曾分開過這麼久?
即便是他成親的時候,為了證明自己的重要性,她故意製造了點小亂子,硬是在婚宴上把江燁拉去了軍營。
雖然江燁隻是處理營中事務,解決完便趕了回去,並沒有和她耳鬢廝磨或者互訴衷腸。
可段菲還是由衷的喜悅,得意。
因為她破壞了那個女人的新婚夜,讓所謂的正室夫人頂著蓋頭在婚房等到近天亮。
而江燁在發現事情其實不大後,也沒訓斥她什麼。
一如既往包容她,慣著她。
她在江燁心中的分量地位,再一次凸顯出來。
回想著曾經,段菲猛地灌下杯中酒,眼角泛紅。
早知當時就假作玩鬧故意掀起蓋頭,好好認清記住那張狐媚的臉。
然後在軍營時直接勒死,永絕後患。
不,不行......
若事情泄露,江燁他的前程也是會受影響的,陸家那些人一看就心胸狹隘錙銖必較,定會和他不死不休。
段菲越想越煩躁,把手中的酒盞用力扔了出去,砸了個粉碎。
此時,她的好兄弟石濤走了過來,給她一個新酒盞滿上,明知故問:“怎麼了菲菲,心情不好啊?”
那天石濤有事不在帳篷附近,沒能參與那事,故而躲過一劫。
如今,他和另外幾個因為各種原因走運避開的人,是段菲碩果僅存的“好兄弟”了。
相識多年的戰友死了,這個女的連眼淚都沒掉一滴,現在倒在這要死要活的。
段菲冷冷道:“就為了那狗屁小事,將軍都冷落我了,心情能好?”
“什麼大家千金,一點心胸都沒有,比市井泥腿子還尖酸小氣,一看就是個沒肚量見識的東西。也就是會投胎,要是出身尋常,早就落到窯子裏去賣了。”
石濤知道段菲素來恨那些貌美女子,自然投其所好:“那是肯定的,像菲菲你這樣出色不凡的女子幾百年未必能出一個,那些庸俗貨色怎麼和你比。”
段菲的心情終於好了點:“哪有那麼誇張,咱們大齊的女將還是有一些的,雖然都不如我吧,但好歹比那些妖妖調調的弱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