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蓬萊洲裏的一尾鯉魚精,
鎮南王陸景珩來求藥時,我對他一見傾了心,隨他回了王府。
在王府五年雖無名無分,但他對我說,早已認定我是他唯一的妻。
後來他與青梅大婚,我卻被他囚在府中,
迎親前他終於想起向他母親問起我,“雲昭還在賭氣嗎?”
他不知道的是,這段時日他和他的青梅,日日在我的屍骨上踩過。
......
我死後不到半月,陸景珩和他青梅大婚。
我飄在半空,看著陸母笑盈盈地扶起身著喜服的謝景珩。
她替他理了理衣裳,臉上浮現滿意的神色後才催促他走。
陸景珩略頓了頓,“母親,雲昭還在賭氣嗎?”
陸母神情有些不自然,卻還是笑道:“是啊,門都不肯開。”
撒謊!
她早就知道我不在房中。
林月曦偽造了一封我離家出走的書信,可為了讓陸景珩和林月曦能順利成婚,陸母瞞下了這個消息。
陸景珩看樣子像是信了,沒再說什麼,轉身便要出門。
我試圖阻攔他,但他的身體硬生生穿過我的。
一路上,我絞盡腦汁想阻止陸景珩,可都無濟於事,他看不到我,也聽不見我說話。
我眼睜睜看著陸景珩來到林府,看他扶著林月曦上轎、回府行禮、入洞房。
林月曦一件一件地解下了她的衣裳,又一件件地解下了陸景珩的衣裳......
看著床帳落下,我的心猶如刀絞。
那個說要護我一世、與我白頭的男人,娶了害死我的凶手。
林月曦和陸景珩的親事,是皇上定下的。
她是陸景珩的青梅,也是權勢滔天的國公爺之女。
接下聖旨後,陸景珩便來到我房中,要我搬到另一處院中。
他握著我的手,“雲昭,我沒有辦法,抗旨是要掉腦袋的,我不能那麼自私。”
我是跟陸景珩說過,我不在乎凡間那些所謂的名分。
可這不代表我能接受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會留在這王府這麼久,也隻是因為他說過,他心中隻有我一人。
我甩開他的手,“我要回蓬萊洲。”
陸景珩僵著臉,隨即強硬地抱住我,在我耳邊溫柔嗬哄:“不要任性好嗎?你相信我,在我心裏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我們不要為了無謂的人吵架。”
“娶她隻是權宜之計,時機成熟我便娶你為平妻。”
陸母勸我看開,這世上的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能和陸景珩相知相守這麼些年,已經是天大的福分。
好個天大的福分!
她還說,成婚前林月曦會到府中小住一段時日,要我懂事些。
我不明白,我已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要我如何懂事。
陸月曦住進來前,我從王府不告而別,可半道就被謝景珩截住。
他不知道從哪兒求來了符紙,王府成了囚禁我的牢籠,我哪兒也去不了。
後來,還沒等我找到離開的方法,就被林月曦要了性命。
她酷愛狸奴。
那日在涼亭上,她對陸景珩說,她看中了修竹苑,想將荷花池填了,把她的狸奴養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