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然手溫柔的撫摸在何洛銘的臉上,似乎在看什麼易碎的珍寶一般。
“太好了,你活著.....太好了。”
哽咽的語氣,布滿血絲的眼球,都在告訴我,宋溪然因為何洛銘整夜沒睡覺。
可宋溪然在擔心何洛銘的時候,可是想到我已經死了呢?
何洛銘勉強扯開蒼白的嘴唇。
“然然,讓你擔心了,對不起,陳晨呢?他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呢?我
這就給他道歉去。”
說著何洛銘就要支撐身子起來,隻是這虛假程度,明眼人都看得出,偏偏
宋溪然看不出來。
果然,宋溪然溫柔的將何洛銘按回去,寵溺的摸摸他的頭。
“傻瓜,該道歉的人是陳晨,你又有什麼錯,你總是這麼善良是會被欺負的。”
護士看著二人,不禁打趣道。
“二位還真是恩愛。”
說著便看向何洛銘。
“你做手術的時候,你妻子在走廊裏等了一夜,一步不離開。”
何洛銘羞紅了臉,可宋溪然隻是神情一滯,並不打算解釋誤會。
隨後護士話鋒一轉,深深歎了口氣。
“不像隔壁那個手術台,患者從進來的時候就是一個人,死了都沒有一個親人來收拾,可憐喲。”
宋溪然臉色有些鬆動,我心中燃起了希望,要是宋溪然能夠推測出那個可憐的人是我,她是不是會大發慈悲替我收屍呢?
等了很久,宋溪然隻是歎了口氣。
“那確實可憐。”
我的眼神灰敗下來,我自嘲的笑笑,宋溪然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何洛銘,怎麼會想到我呢?
宋溪然沒再繼續那個話題,而是跟隨著護士將何洛銘推進了病房。
在路過放著我屍體的那個手術室的時候,宋溪然的腳步一頓,她朝裏麵看了一眼,我冰冷的屍體就躺在那裏,隻是腳對著門口,並不能讓人看到我的真麵目。
可是隻要宋溪然仔細看,便能看到我腳踝處的傷口,那是曾經我為了救宋溪然留下的。
宋溪然和何洛銘進入病房後,高月從外麵跑來,與宋溪然擦肩而過。
高月顫抖的抓著我的手,聲音顫抖,她想摸一摸我的發,指尖卻在接觸到我冰冷的額頭的時候,流下兩行清淚。
“笨蛋,當初你要是娶了我該多好?也不至於淪落到連死了都無人問津。”
看著高月風塵仆仆的樣子,我還是鼻子一酸,看來她剛剛從外省回來,其實自從我結婚以後,高月就離開這座城市了。
當初高月給我的理由便是宋溪然容不下她,她也不想給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離開的好。
我是個孤兒,七歲的時候被高家收養,而高月便是我名義上的妹妹,一開始其實她並不喜歡我的,時間越長,她對我越好。
當初我為了宋溪然和養父母決裂,原因很簡單,他們想讓我和生意夥伴聯姻,我知道,他們領養我並不是喜歡我,不過是缺個聯姻的對象罷了。
高月幫助我逃出高家,至於高月對我的情誼,我很早就知道的。
比起宋溪然來,我更沒辦法娶了高月,至少養父母是不會同意的。
高月將我的屍體帶走,與此同時,宋溪然正出門要給何洛銘買吃的去,隻因何洛銘說他突然很想吃三十裏外的一家小蛋糕,宋溪然毫不猶豫的便起身。
而當初我隻是想吃樓下的飯團,在宋溪然下班的時候讓她給我帶一下,她都懶得繞路。
高月與宋溪然迎麵碰上的時候,我的屍體蓋在白布下麵,宋溪然與高月四
目相對,宋溪然是認識高月的。
“讓一下。”
高月說話並不客氣,也是,一個親手害死我的人,高月怎麼會客氣呢?
宋溪然眼神複雜,往後退了一步,畢竟死者為大。
隻是高月轉身的時候,宋溪然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腳踝上。
“等一下!”
宋溪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追了上去,“死的...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