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天,妻子送給我一枚定製婚戒。
我看著手中兩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平靜地向她提出離婚。
薑媛的秘書打來電話哽咽著向我解釋:“先生,都是我自作主張挑選的款式,是我的錯,請您不要和薑總生氣。”
薑媛柔聲安撫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沒事,他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離開了我能去哪,別管他。”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毫不留戀地離開。
薑媛回來的時候,我正好在收拾行李。
她掃了眼打開的行李箱,發出一聲嗤笑。
“這次做戲挺全麵啊,連衣服都拿出來了。”
“不過我可沒空陪你鬧,你趕緊把屋子收拾好,看得我心煩。”
她的眉頭緊緊皺起,滿臉都寫著不耐煩。
從前我們有矛盾的時候,她會第一時間溫柔的安撫我,平複我的心情。
現在,隻會用命令式的語氣來訓斥我,讓我自己消化。
可是這次我不想再勉強自己,而是認真的。
我拿起打印好的離婚協議遞給她。
“薑媛,我們找個時間去離婚吧。”
薑媛隻看了一眼,便將協議扔進了垃圾桶,隻以為我還在說氣話。
“沈明又不知道你不喜歡這個款式的戒指,將就戴一下又怎麼了,至於現在還沒消氣麼?”
沈明是個薑媛的直係學弟,一畢業就做了她的貼身秘書。
貼身到什麼程度呢?
曾經我聽見過合作方戲言,有薑媛在的地方,三步之內一定有沈明。
兩人出差,也是住在同一個房間。
就連結婚要用的婚戒,薑媛也交給沈明全權負責,從沒問過我這個正牌丈夫的意見。
以至於我在婚禮前一天,才知道婚戒和我最厭惡的款式分毫不差。
更何況,沈明他真的不知道嗎?
我低頭看向手機。
聊天框裏沈明一分鐘前發來的消息還明晃晃地擺在我麵前。
他說,薑媛給他講過這枚戒指的故事,他隻是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肯定早就放下了,才定了相同款式的婚戒。
我這才知道,我這段隻有薑媛知曉的最隱秘的傷疤,卻成了她用來和沈明聊天的一個話題。
更是在婚禮前一天,變成一把利刃,狠狠刺向我。
顯然,如今她已經忘了當年的承諾。
那麼這個婚禮,也沒必要再舉行了。
見我依舊不停地向行李箱裝衣服,薑媛眉間的煩躁又重了幾分。
“你又沒有父母,離開我能去哪?”
“再說了,你又不是沈明那樣的年輕人,都這個歲數了還玩離家出走這一套,不覺得丟人嗎?”
即使已經決意要離婚,可心臟依舊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喘不過氣。
這話我不是第一次聽了。
沒有沈明年輕,沒有沈明能力強,沒有沈明能逗人開心......
這是沈明進公司以來,她嘴裏說過最多的話。
以前我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夠好,才讓薑媛的心偏離。
於是我學習年輕人的穿搭,接觸年輕人的愛好,想讓她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回到從前。
可換來的隻有薑媛異樣的眼神,和一句“不倫不類”。
我強忍住心中洶湧的情緒,將最後一件衣服收好,而後拉起行李箱抬眼看向她。
“薑媛,在你眼裏,我現在做什麼都是不配的是嗎?不配發脾氣,不配有自己討厭的東西。”
我抬眼看向這個我愛了七年的女人,隻覺得這副麵孔好陌生。
從22歲到29歲,歲月好像沒有給她留下痕跡,隻是平添了些成熟女人的魅力,變得越發有韻味。
薑媛仿佛什麼都沒變。
可是我卻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和七年前不一樣了。
“現在我不想做你口中的那個年齡大的男人了,我想做回我自己,陸揚。”
“明天的婚禮取消吧,抽空我們去把婚離了。”
說完我轉身拉著行李箱離開。
薑媛被我的話激怒了,身後傳來砸東西的碎裂聲。
“好啊,你別後悔,我倒要看看你個一無所有的老男人誰還會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