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時,有幾個女生說有點餓了,幾個室友連忙拖著房間裏的男生下樓,說要去買吃的。
這一去就是二十分鐘,眼看著人遲遲不歸,社長也不想再等了,直接宣布遊戲繼續。
蘇蘊然放下手機,環顧了一圈,才發現那個學弟不見了。
準確來說,是除了謝琰白以外的所有男生,都不見了。
她都不用猜就知道,這又是謝琰白故意為之的。
但她並不想如他的意。
所以她端起了麵前五百毫升的酒杯,對著全場示意了一番。
“我選定的搭檔走了,按照遊戲規則,我選擇喝完酒完成懲罰。”
說完,蘇蘊然仰起頭,麵不改色地把杯子裏的酒喝光了。
謝琰白沒想到她寧願喝酒也不選他,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他沉著眼看向她迅速升溫的臉,把手裏的骰子捏的吱吱作響。
少了一半人,遊戲也沒了樂趣,聚會就這樣散了。
蘇蘊然醉意熏熏的,等到最後人都走了,才把包裏的那份退團申請交給了社長,扶著牆想要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她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不遠處的黎歆。
正想裝看不見躲開她,她卻一把抓住了蘇蘊然的手,眼裏滿是憤慨。
“剛剛開燈後,你看我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我告訴你,琰白哥哥就算沒親我,那也是有理由的!那代表他對我的珍視!”
珍視?
蘇蘊然差點笑出聲。
但她知道此刻無論她說什麼,黎歆也聽不進去,於是她點了點頭,“嗯,你說的都是對的。”
蘇蘊然說完,就要拂開她的手離開,可黎歆卻越抓越緊,還一邊罵著,不肯罷休。
兩個人爭執著,蘇蘊然本就腳步虛浮,被一拉扯直接穩不住身形,往後倒去,一路滾下高高的階梯。
“啊!”
黎歆嚇了一跳,一時沒站穩,也跟著一起滾下了樓梯。
聽見樓上傳來的動靜,下麵幾個還沒走遠的同學連忙回轉身查看情況。
眼看著兩個人都傷得不輕,大家當即就亂了陣腳。
最後還是謝琰白聯係了人,把兩個人送到了自家醫院。
一番檢查後,醫生說是骨裂,不及時治療可能會有殘疾的風險。
從發現兩個人受傷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就沒有從蘇蘊然身上離開過。
看著她那慘白的臉色和額頭上不停滾落下來的汗水,他仿佛能感同身受一般,心也揪著痛。
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但醫院裏能做這個手術的,現在隻有一位專家,謝琰白必須決定好先後順序。
他下意識的看向蘇蘊然,正好迎上了她看過來的目光。
那雙眼睛裏沒有了往日的依戀和熾熱,隻剩下一潭死水般的平靜。
這個眼神讓謝琰白的心狠狠顫了一下。
“少爺,您快點決定吧,先讓誰動手術?”
蘇蘊然臉色慘白的躺在擔架上,就在暈過去的前一秒,聽到謝琰白擲地有聲的說出了那個名字。
“黎歆。”
“先救黎歆!”
很快,醫生就推著黎歆進了手術室。
門關上的刹那,蘇蘊然也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一天後。
蘇蘊然睜開眼睛,第一動作就是伸手摸向自己的腿。
在感受到她的腿還在,並且有知覺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眼裏湧出劫後餘生的淚意。
幸好。
她沒殘廢。
蘇蘊然的父母收到消息很快趕來,把她升到了頂樓的vip病房細心照料著。
兩個小時後,黎歆就住到了她對麵,謝琰白親自抱著她進去的。
為了方便檢查,兩間病房的門都開著,蘇蘊然能清楚得知對麵病房的情況。
黎歆一直在呼痛,謝琰白就找各種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
後勤處送來的病號餐不合她的胃口,他就親自回家做了很多清淡的食物來。
她嫌在病房呆著無聊,他就找來各種新鮮有趣的玩意兒給她解乏。
……
住院這十來天裏,兩個人親密到連護士都八卦了起來,紛紛議論著自家院長是不是要有兒媳婦了。
蘇蘊然靜靜地聽著,沒有摻和進去。
但她心裏清楚,謝琰白做這一切,不過是做給她看的。
畢竟這病房門她關了上百次,每次剛一合上,就有護士過來查房。
百分百的開門概率,總不能是湊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