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儀公主生了病,把我這個名滿京城的醫女宣進了宮。
我悉心診治,她卻說我醫術不精,弄虛作假。
我被卸下四肢,受盡淩辱而死,腹中胎兒也被喂了野狗。
公主咯咯直笑,拍手叫好。
“先解決掉你這個炮灰,再讓反派愛上我便是易如反掌。”
失蹤第三日,我的贅婿夫君接了聖旨成了駙馬,家中一片喜氣。
而我早被做成了公主府門口的那對人皮喜燈。
大婚那日,公主討好地拉起他的手。
“妄寧,葉茯苓一個卑賤醫女竟敢讓你堂堂前朝皇孫入贅,已經被我抽筋扒皮了。”
可她不知道,我的夫君,在看到燈籠上蝴蝶刺青那一刻,就已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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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婉儀召去府裏看診那日,是我夫君的生辰。
廚房煨著排骨湯,白生生的麵條也擀好了等著下鍋。
臨走時,我囑托婢女阿沄,讓夫君等我回來再一同用膳,我要為他慶生。
皇城下著鵝毛大雪,公主府內卻暖意融融。
婉儀說她頭痛欲裂,可脈象分明與常人無異。
我誠惶誠恐地跪下稟明公主身體無礙。
她卻緩步走出來,惱怒地看著我。
“連此等病症都診不出,也配被稱為妙手回春的醫女?皇城根下還敢招搖撞騙,今天我定要懲戒一番。”
我心裏一涼,慌忙跪地磕頭,磕得砰砰直響。
鮮血自額角蜿蜒流下,染紅了金玉橫鋪的地麵。
“民女醫術不精,求殿下饒我一命。”
婉儀公主卻隻是冷笑著招了招手。
一眾侍衛魚貫而入,捆住了我的四肢。
“我還沒有允許你回話。掌嘴。”
內侍們上前掌摑了我半個時辰,直到我的臉頰高高腫起,麵目全非。
“殿下,民女知罪,求殿下......啊!”
我發著抖求饒,可話說了一半,舌頭就被他們割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血濺到了那些侍衛的臉上,駭人至極。
公主輕掩著口鼻,不緊不慢地走到我跟前,把滾燙的熱茶潑到我臉上。
“你現在這個樣子可比剛剛順眼多了,但還不夠有趣。”
她尖銳的指甲掐著我的下巴,強迫我看向她。
我在她瞳孔裏看到了麵容盡毀的自己。
“不通醫術,便莫要做醫女。這樣好的身段,做個娼妓倒是正好。”
她話音剛落,身邊的婢女便對侍衛們使了個眼色。
“莫要臟了殿下這裏。”
她話音剛落,我便被侍衛們扯著頭發,拖拽到了院裏。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我的衣裙被一件件地撕扯下來,我在寒風中瑟縮著。
一雙雙粗糲的大手把我的頭按在了厚厚的積雪中。
我喘不過氣,隻能拚命扭動著發出嗚咽聲,卻無濟於事。
好痛,可夫君還等著我回去慶生。
眼淚混著血水滴下,溫熱的,融了一團棉花似的白雪。
一個時辰後,我衣衫不整地躺在院裏,四肢也被生生削斷,渾身凝著一層血色的薄冰。
身下瀅白的雪地被染紅了一片。
侍衛們跪下稟報。
“殿下,她死了。”
“這賤婦腹中竟還有一個三個月大的孽種,被我們扔了喂狗了。”
內殿的門開了,公主抱著手爐,走過來暼了一眼,撫掌而笑。
“這礙事的炮灰總算死了。”
什麼炮灰......?
不等我思考,眼前便陷入了黑暗。
又過了不知多久,我感到自己靈體隨著風輕輕飄了起來。
我心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竟是後悔叫楚妄寧等我一同用膳慶生。
現在這個時辰,排骨湯都要熬幹了,長壽麵也要放的硬了。
我也永遠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