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的鈴聲響起,遲陽很快接通了電話。
他似乎心情很好,連語氣都愉快幾分。
“林夏,事情處理完沒有?”
保安見我打電話求救,用力拽住我的頭發,將我扯倒,抬腳踹我。
我艱難地握著手機,害怕得淚流滿麵。
“遲陽,你來救救我好不好?”
“有人扒我的衣服,有人要…強奸我…”
我低聲下氣地求救,蜷縮身子退到牆角。
遲陽愣了一瞬,然後低笑,“林夏,就你那個黃臉婆的樣,誰看得上你啊?”
“別說氣話了,我今晚不回家。”
“明天我給你帶小籠包,好不好?”
說著說著,遲陽又開始笑起來,話語裏滿是不相信。
“看見你都作嘔,誰會願意上你?”
我絕望地抱著手機,恐懼地望著靠近的男人。
幸好,此時一道光閃過,有人來換班。
我趁著保安慌亂,撿起地上的包和衣服狼狽地跑出監控室。
心臟還在怦怦亂跳,我找了個光亮的地方,放聲大哭。
手機忽然亮起,兒子軒軒給我發來自拍照。
“媽媽,你什麼時候回家啊,我好想你。”
我抱著手機,撫摸照片,收起所有的委屈,甜甜地發去一條語音。
“寶貝,媽媽馬上就回家了。”
不成想,遲陽把林夏接回婚房。
何喃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吃榴蓮,旁邊的軒軒饞得流口水,望眼欲穿。
看見我回來,何喃眼底閃過炫耀之色。
她朝我揚著手裏的果盤,“嫂子你回來啦,阿陽知道我喜歡吃非要給我買。”
“你快管管他,不要讓他亂花錢了。”
我看著林夏脖子上的香奈兒,手腕上的梵克雅寶,啞笑。
遲陽對我一向吝嗇,從沒送過我什麼像樣的首飾。
就連結婚都隻是三金。
軒軒每個月都要透析,是筆不小的開銷。
每次遲陽生氣,就會斷了軒軒的醫藥費,逼我拿東西去賣。
那三金,早就沒了。
遲陽從浴室出來,隻有下半身圍著浴巾。
我看清他胸口紅彤彤的抓痕,莫名看向何喃的美甲。
何喃絲毫不慌,反而噙著笑挑釁地望著我。
她捏著嗓子,朝遲陽拋去一個媚眼,指著盤裏的葡萄,“阿陽,這個我不愛吃。”
遲陽隨手拿走那顆葡萄,塞進軒軒的嘴裏。
我這才恍然發現,軒軒的桌麵前有不少的葡萄皮。
他白乎乎的小臉上遍布紅疹子,痛苦地吐著舌頭。
我的心跟著了火似的難受,衝過去摳掉軒軒嘴裏的葡萄。
軒軒臉漲得通紅,虛弱地抱著我的脖子,“媽媽,身上好癢。”
遲陽漫不經心地坐在我身邊,踢了踢我的小腿。
“林夏,愣著幹什麼,趕緊去炒幾個菜。”
“我和喃喃都要餓死了。”
我抱起軒軒,眼裏滿是悔恨的淚水,抬手狠狠扇了遲陽一巴掌。
“王八蛋,你知不知道軒軒葡萄過敏。”
軒軒扯著衣服喊癢,手臂上已經抓紅。
遲陽被我打偏頭,氣憤地一腳踹翻我旁邊的垃圾桶。
“林夏,你發什麼癲?”
“你整天挑事你累不累,上一秒說你弟弟死了,下一秒說軒軒葡萄過敏。”
“你到底有完沒完?”
“你要是現在不想過了,那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