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車禍去世那天,我叫老公遲陽來商討後事。
他說沒時間,卻轉頭陪小青梅去祭奠死去的父母。
他們在墓園幹柴烈火,被監控拍下不雅視頻。
事後,他還將小青梅接回家悉心照顧,讓我給她做貼心保姆。
我不肯,他罵我沒人性、沒愛心,豬狗不如。
望著眼前咄咄逼人的老公,我想不明白,從前的愛意去哪裏了?
既然他不愛了,那就離婚吧。
但離婚後,他卻像瘋子般苦苦哀求我原諒。
.............
我站在冰冷的停屍間,腿腳發軟。
爸媽已經哭成淚人,俯在擔架上雙肩顫抖不止。
我看見弟弟蒼白毫無血色的麵孔,害怕地往後退。
眼淚從眼眶中迅速滑落,我忍著心臟抽痛,將爸媽抱進懷裏。
安撫好爸媽,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掏出手機給遲陽打電話。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此時此刻,我能想到的,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我的枕邊人。
電話鈴聲接連不斷,可遲陽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我崩潰地捂住臉,淚水從指縫滑落。
幾分鐘後,手機開始震動,我連忙拿出來查看,不甚驚喜。
“喂,遲陽…”
我的聲音沙啞帶著哭腔,正常人都能聽出我的情緒不對勁。
本以為遲陽會安慰我,沒想到他的斥責劈頭蓋臉落下。
“林夏,你有毛病啊。”
“沒事一直打個屁的電話啊,你家死人了是不是,急什麼?”
我被他尖酸刻薄的話罵懵,大腦瞬間宕機,忍著委屈。
“遲陽,你能不能來陪陪我,我弟死了...”
聲音哽咽,我揉了揉滿是淚水的眼睛。
遲陽安靜了一瞬,隨即傳來聲不屑的嗤笑。
“林夏,別在我麵前裝可憐。”
“我今天要陪喃喃去祭拜她父母,沒時間陪你演戲。”
我喉間酸澀,卻還是忍不住歇斯底裏地反駁。
“遲陽,你到底是誰老公啊?”
“你天天陪著她,你把我放在哪裏?”
我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尖銳刺耳。
遲陽煩躁地低聲咒罵,“林夏,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疑神疑鬼?”
“我和喃喃隻是朋友,她爸媽就是我爸媽。”
“我陪陪她怎麼了?”
隨即揚聲器傳出女人的嬌嗔聲。
“阿陽,姐姐是不是生氣啦,氣我又和你出去。”
“算了,你還是快回去哄她吧。”
女人的聲音嬌柔,叫人不忍心拒絕她,把她一個人孤零零丟下。
聽見這道聲音,我立馬就認出來,她是遲陽的小青梅,何喃。
上次我無意間看見遲陽帶何喃進情趣內衣店,跟潑婦似的進去大鬧。
遲陽無比厭惡地扯住我的手,避免我靠近傷害何喃。
我到現在都忘不了遲陽惡心的表情,如同無意間吃到蒼蠅。
“林夏,你丟不丟人啊,跟蹤我?”
從那以後,隻要我問遲陽在哪裏,他都會無比厭煩。
罵我控製欲強,跟變態一樣監視他、控製他。
可正常社交關係,怎麼會給異性買蕾絲內褲呢?
我沉默的空隙,遲陽已經把電話掛了。
“嘟嘟”聲在走廊中回蕩,冷清又可怕。
天空忽然下起暴雨。
一旁的小情侶依偎著躲在傘下,匆匆跑過濺起一片水花,將我的褲腳徹底打濕。
我看著他們嬉笑打鬧,無比幸福的笑容,心中更加悲涼。
和遲陽結婚五年,他下雨天從沒來接過我下班。
這些甜蜜互動,在他眼裏隻是我矯情的把戲。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又是遲陽的電話。
我的心瞬間一窒,像被人狠狠捏緊。
難道遲陽終於知道我弟去世的事情,特意來安慰我的嗎?
剛按下接聽,遲陽醉醺醺的話語就飄過來。
“林夏,你去幸福墓園給喃喃頂包。”
“她剛才好像被監控拍到了。”
“她一個豪門貴女,清白的名聲太重要了。”
我下意識反駁,“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