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偷偷跟著心急如焚的顧揚來到醫院，想看看我五年的付出到底輸成什麼樣。

蘇燦見到顧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撲到他懷裏啜泣。

蘇燦聲音帶著顫抖：

“顧揚，我自從離開你，頭痛、失眠五年了，哪裏都查不出原因。醫生說我抑鬱了，可給我開了好多藥都沒作用。”

“不得已我就想試試偏方，我媽找來的這個老婆婆說我是中了蠱！”

“老婆婆說蠱是一種蟲子，是邪術，會死人的！我好怕。”

我有些吃驚，從門外打量了一下蘇燦，確定沒有一絲蠱蟲的跡象。

顧揚溫柔地拍著她的後背，我有一陣恍惚。

兩年前，我高燒，迷迷糊糊地拽著顧揚的衣服讓他陪陪我，顧揚淡淡地扒開我的手，淺笑對我說：“你自己是醫生，發燒也不是什麼大事。”

愛與不愛，一對比就太過於明顯。

顧揚安慰她：“別亂想，蠱蟲隻是民間故事，怎麼可能那麼邪乎！”

老婆婆眯著眼盯著顧揚：“小夥子，我看你身體裏也有蠱，還是條來頭不小的蟲子。你身邊有苗家人吧？”

顧揚皺著眉罵：“哪裏來的神婆子騙人！我身體好的很！”

蘇燦輕輕地扯了一下顧揚的衣服，柔聲問：“我記得朵兒說她黑苗人。”

“黑苗！”老婆婆眼睛瞪大：“那就沒錯了，黑苗擅用蠱術！你們兩個都被害了！”

蘇燦縮進顧揚的懷裏大哭：“朵兒為什麼要害我！是因為她喜歡你嗎？就下蠱讓我做傷害你的事，然後拆散我們嗎？”

顧揚越聽越心疼，一旁的婆子趁機說：“小夥子，我看你體內的蠱就是情蠱。才會讓你被妖女迷了心智啊！”

見顧揚還在猶豫，蘇燦突然捂著心口，虛弱地說：“顧揚，你能把朵兒叫來嗎？她有沒有下蠱，和這個婆婆對峙，就都明白了。也好還她清白。”

我幹脆直接走進病房，顧揚愣了一下，怒道：“你跟蹤我？”

我正身看著顧揚的眼睛說：“我沒做。你信不信我？”

蘇燦一看見我，就炫耀地將頭埋進顧揚懷裏。

我身子有些抖，忍不住上前將她扯了出來，眸底腥紅地罵道：

“蘇燦，顧揚現在是我的老公！五年前，是你把他丟了，現在又想不要臉地要回來？”

顧揚將我推開，對著我吼：“你發什麼瘋？燦燦現在還很虛弱！”

顧揚的偏袒讓蘇燦膽子大了幾分，她瞪著淚眼看著我喊：“朵兒！五年前若不是做了什麼手腳，我怎麼可能會離開顧揚，我明明那麼愛他！”

顧揚的身子有些激動，明顯朝蘇燦的方向近了幾分。

我略過蘇燦，看向顧揚，雙眼含淚地問：“顧揚，你覺得我會害你嗎？”

顧揚躲過我的眼睛，冷漠道：“你大多數時候性子孤僻，整日玩弄你那些蟲子，我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心底的冷意瞬間流向全身，顧揚這話就是側麵跟大家說，我有很大嫌疑。

他不信我。

蘇燦從顧揚身後探出頭對著我得意的笑，嘴型像是在說：“蠢貨！”。

她又朝身邊的老婆子瞟了一眼，老婆子心領神會地走向我。

老婆子在我身邊走了一圈，又盯著顧揚的上下打量，突然開口：

“我倒有個法子把你們體內的蟲子給弄出來。”

說完，老婆子拿來一個雞蛋先在蘇燦身上滾來滾去，嘴裏還不停念叨什麼。

蘇燦配合地呻吟，把顧揚心疼地看向我的眼睛都帶了恨意。

對上顧揚冰冷的眼睛，我心又一陣刺疼。同時也可以肯定，這老婆子就是蘇燦請來的騙子！

我冷眼看著她接下來的表演。

可也是這時，兩日沒喝到血的蠱蟲在顧揚體內猛烈地翻滾起來。

不好！

我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