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期待盯著他的眼睛,笑著回問:“我進去,蘇燦怎麼辦?你也讓她自己回去?”
顧揚一頓,又狠狠地放下了我的手。
我揉了揉被他抓紅的手腕,失望地轉身向另外一邊走去。
身後蘇燦哽咽地問:“顧揚,我是不是不該回來打擾你的生活。可我太愛你,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顧揚的聲音又柔又輕:“不用管她。一個酒會而已,她不會介意的。”
除非我不愛你,我才會不介意。
第天上午,顧揚才回到家裏。
顧揚慌亂地給我解釋:“昨晚燦燦為我擋了很多酒,喝吐了好多次。我不得不送她回家,照顧她了一夜。不過我保證,我什麼都沒做。”
我拿出手機,打開蘇燦的朋友圈,點開她發的圖片給顧揚看。
圖片是顧揚赤裸上身的背影,蘇燦配文:
“兜兜轉轉,還是你。”
顧揚急忙解釋:“是燦燦昨天她吐了我一身,我隻能先把臟衣服換下來!”
見我不再追問,他又摟著我說:
“老婆,你放心。當初蘇燦怎麼對的我,我都記得。再說蘇燦回來隻是治病,我們都是同學,不好把臉撕得太破。”
我垂頭不語,寨子裏的老人說過,男人的話最不可信,所以我們黑苗老祖婆才發明了情蠱。
我不屑用,我的蠱從來隻為救人。
五年前,蘇燦嫌棄一窮二白的顧揚,跟在學校勾搭上的富二代謝銘走了。
走之前,謝銘特意把顧揚約到宿舍樓下,當著全校同學的麵,將一盆子綠色的汙水倒在他的頭上,大笑道:
“顧揚,她蘇燦寧願做我身邊的一條母狗,也不跟你。你看看你自己的德性!”
所有人都對著顧揚哄笑。
蘇燦當時隻是冷眼地在一旁看著,手裏拿著謝銘剛給她買的新包。
當天晚上,顧揚混著烈酒喝下半瓶農藥,倒在路邊不省人事。
恰巧,我夜間捉蟲回來。
為了救他,我隻能拿出喂了我心頭血的護命蠱給他,自願將自己的命格與他共享。
在與顧揚的慢慢接觸中,我逐漸愛上了這個吃苦、上進的男人。
我沒有回到苗疆,留下來陪著他在大城市闖蕩。
最難最難的時候,為了賣掉一台器械,我陪著他在蹲點在人家公司門口,共同啃著一個饅頭。
可這一切,也隻是他想證明給蘇燦看,她蘇燦走是個錯誤。
我看著眼前已經身價千萬的顧揚,盯著他的眼睛問:
“老公,如果蘇燦是為了你回來的,你會接受她嗎?”
顧揚的兩次夜不歸宿已經告訴了我答案,可我不死心,想要親口聽他告訴我。
顧揚眼眸垂了下去,猶豫了一瞬,又堅定的跟我說:“不會!”
可護命蠱告訴我,他說謊了,他甚至還有些期盼。
這一刻,我徹底清醒了。
多年的感情蒙蔽了我的雙眼,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蠢。
或許我根本不該給他這最後的機會。
在我準備追問的時候,顧揚手機響了,蘇燦的急切的聲音傳來:
“顧揚,你快來醫院!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