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沒有暈過去。
外麵太吵了,顧厲琛似乎在揪著誰大吵大鬧,好像還動了手。
我被鋼管固定在座位上,沒辦法動彈,隻能費勁地拿著手機一下一下地敲擊車門,提醒外麵,這裏還有一個傷患。
“別吵了,那裏有血,有人受傷了!”
“我是醫生,快讓我過去!”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迅速靠近。
“這位先生,您先別著急,糾紛交給警察,你太太情況危急,先救她好嗎?”
顧厲琛早就失去了理智,不敢衝醫生喊,繼續揪著別人大罵。
“你是怎麼開車的?那麼大一個貨車,裝那麼多鋼管也不捆緊!我和我老婆好不容易才懷上這個孩子,它要是有事,我要你陪葬,要你全家給我兒子陪葬!”
似乎是後麵追尾的司機。
原來鋼管是他的貨。
但這和人家有什麼關係,不是你顧厲琛突然急刹車的緣故嗎?
你把這一切罪責發泄在人家身上,就能免去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的事實嗎?
我在心中腹誹,卻沒有力氣張口。
緊接著,一個女人焦急的臉探進了車裏。
“這位女士,別怕,我是醫生,你傷到哪裏?”
“咦?是你?”
我費勁地睜開眼睛,虛弱地看向對方。
“是你啊......”
這女人正是當時的跟車醫生,也是她為我做了緊急引產手術。
我記得她姓張。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眼在外麵發瘋的顧厲琛,終於忍不住暴喝。
“行了,別吵了!”
“喂,那個男的,沒錯就是你,這是你太太,你就是病人家屬?”
我的餘光瞥見顧厲琛有些發懵地點了點頭。
張醫生冷哼一聲,道:“原來那個失蹤的家屬就是你啊!”
“你難道不知道你太太前幾天因為腹部受到撞擊,胎死腹中大失血,不得不引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