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厲琛是從高中開始談戀愛的。
那年我是學校校花,常年年級第一。
他是學校的扶貧資助對象,永遠的年級第二。
他長得帥,成績又好,即便窮,也不缺乏女生對他告白。
但他卻給我寫了一首原創的情歌,在元旦的聯歡會上,自彈自唱地對我告白。
這自然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可我依然義無反顧地和他在一起了。
我在看到顧厲琛的第一眼就喜歡他。
幹淨的眉眼,倔強的脾氣,越挫越勇的鬥誌。
他每一次考試後,都會期待地看著自己的成績,又在不落意外之後,過來真摯地恭喜我又獲得第一。
我喜歡這樣幹淨坦誠的他,我單純地以為,這樣一個人,心也一樣純淨。
我們考上了同一個重點大學,選擇了不同的專業。
在人才濟濟的大學裏,我和他在各自的專業裏閃閃發亮。
他拒絕所有追求,拿著每一筆獎學金,給我買禮物,請我吃大餐。
而我,在畢業的時候,帶著爸媽給的創業資金,與他一起來到B市創業。
為了節省資金,我們連婚禮都沒辦,簡單地領了個證,在不到十平方的出租房裏吃了個打折的小蛋糕,喝了兩瓶最便宜的啤酒,就當走完了所有流程。
我們不敢要孩子,卻在第二年的一次意外中懷上了。
可惜孩子流產了我們才發現,等去檢查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顧厲琛有嚴重的弱精症。
用醫生的話說,即便平時我們不做安全措施,想懷上也非常不容易。
那孩子卻突破重重阻礙,在我的肚子裏安了家。
可惜我們倆都太粗心,誰也沒發現,最終還是讓他離開了。
此後顧厲琛就開始焦慮自己會斷後的問題,開始和我商量要不趁早要了孩子生下來。
我心疼他,答應了。
當時他的公司剛在起步期,處處用錢,我舍不得給他加大壓力,低聲下氣地去找爸媽要錢。
我被他們數落了好一頓,拿著五萬塊義無反顧地進了醫院,開始做試管。
此後四年,我絕大多數時間不是去醫院檢查就是在家備孕,將事業重心轉移到了互聯網上。
時不時會去顧厲琛的公司搭把手,分擔他的壓力。
而顧厲琛的公司因為有我的幫襯,蒸蒸日上,終於在三年前,成功上市,一舉成為了商業新貴。
我記得那天,顧厲琛喝得醉醺醺地被人送回來,一進門他就抱住我,絮絮叨叨:“老婆,我們終於......不用害怕沒錢了......你老公有錢了......”
他抓了一把錢,拋在空中,飄飄揚揚地灑在我和他的身上。
以及門口女人的腳下。
“嫂子好,我是琛哥哥的發小,我叫常明月。”
送顧厲琛回來的人是消失了好多年的常明月。
隻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我就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