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淚不受控製落下來。
為我,為我無辜的孩子。
“你哭得好醜,別哭了,影響我下刀的速度。”
顧裴安微微挑眉,我看著他的模樣,他從未變樣,可我早就不認識他了。
恍惚間,想起了從前。
我被爸媽家暴時,是他抱住我,承受了那些棍棒。
我被縮在陽台差點凍死時。
是他在大雪天徒步將我背去了醫院。
是什麼時候他變了的?
大概是從我說起司玥,他臉紅開始的。
也或者是我被司玥推倒在地時,他問我司玥手疼不疼開始的。
又或者,每次我向他訴說委屈,訴說司玥對我不好時,好感度降低開始的。
可惜,我以為是我不夠好。
直到司玥故技重施,她說我找混混輕薄她時。
顧裴安對我的好感度陡然降低到了負數。
他甚至沒有去調查,將我打得半死,關在了廁所裏。還扒光了我的衣服,借位跟我拍了許多“親密照”。
我害怕不已,他卻嘲諷地看著我。
“我不會碰你,我嫌棄你臟。”
他拿出新拍的作品展示給我看。
“你敢找人輕薄阿玥,就要承受得住我的報複。”
“我給你找了幾個混混,也讓你嘗嘗男人的味道。”
那一刻屈辱感達到巔峰,我崩潰大哭。
害怕極了。
麵前這個男人,是曾經救我於水火的天使。
可後來的大風大浪,也是他帶來的。
他真的找了很多混混來羞辱我。
是回學校演講的沈淮川救了我。
他的西裝外套是溫暖的,讓我挨過了可怕的寒冬。
那是我們的第一次相遇。
他是我的天神。
我因此記了好多、好多年啊。
在警察的幫助下,我告了顧裴安,可沒用,沒有任何的證據,反倒是我的爸媽和親妹妹在外宣傳我從小就愛勾引人。
爸媽甚至還偽造了我小小年紀打胎的報告。
害我的人沒有任何懲罰,反倒是我,成為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好不容易,我申請到了去國外留學。
拿到通知書那天,顧裴安當著我的麵撕了它。
隻因為,司玥去不了國外讀書,所以我也不能去。
好不容易考研上岸。
可因為顧裴安打過招呼,所有導師都不願意收我。
他們說,不要劣跡斑斑的人做他們的學生。
後來,我找了一家公司,就在我快要幹到主管的職位時,顧裴安給了我重重一擊。
他暗示我的老板,將我送到老男人的床上。
直到沈淮川出現。
有沈淮川護著我,終於,沒人敢再為難我了。
可世界好像是司玥的世界。
毫無意外,所有人都會愛上她。
或許是藥效起了,也或許,是我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心跳檢測儀跳得很不安分,就連沈淮川也來了。
“怎麼回事?”沈淮川冷眼看著我,“這個時候要是出幺蛾子,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顧裴安瞥了我一眼。
“可能是胎死腹中對她情緒影響過大。”
“真懷孕了?”
沈淮川拍了拍我的臉,眼中滿是擔憂。
卻不是對我的擔憂。
“司瑾,你最好安分一點,好好活著讓出腎臟,否則我就讓顧裴安把它取出來,剁成肉泥,喂給野狗。”
顧裴安一臉惡劣。
“我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