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我的竹馬顧裴安突然劈腿和我的親妹妹司玥在一起。
情場失意,職場也不如意。
我被公司領導灌醉,送到了合作方的床上,絕望到快要自殺時,沈淮川從天而降。
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說他是為我而來。
他笑得很溫柔,會無條件地站在我這邊,堂堂大總裁,還會為我洗手做羹湯。
也是他,在司玥陷害我時,甩出證據為我證明。
甚至在我和父母徹底決裂時,成為我的避風港。
可兩年前,他忽地變了。
他生了一場大病,明明是我將腎給了他,他卻瘋了般地愛上了司玥。
他說:“睡膩了。”
“她那麼陰鬱,哪有阿玥活潑可愛,在床上還善解人意,哪怕是住院,她也讓我舒舒服服的。”
那一刻我才意識到,原來那個愛我的沈淮川,那般肮臟。
隻是我總是在想挽回啊。
曾經他說愛我時,眼裏的星光,是那樣的亮。
讓我不敢相信,他真的不愛了。
可如今......是我醒悟得太晚、太晚了。
如果我早一點死,也不會連累了我的孩子。
被綁在手術台上,我沒有想象中掙紮反抗,或許是因為安眠藥的成分,讓我無力掙紮。
沈淮川笑得冷漠。
“還算聰明,知道老實點,就可以少受一點苦。”
“好了,給阿玥捐了這個腎,我不和你離婚了,就當作補償。但是你要敬著阿玥,別再欺負她。”
我動了動手腕。
那裏火辣辣地疼,鮮血逐漸滲出。
我苦澀地笑了。
“不了,還是離婚吧。”
沈淮川突然猛地掐住我的下巴。
“欲擒故縱?還是給臉不要臉?”
我像一個待宰的羔羊,沉默地看著他。
我知道他在不悅什麼。
他在不悅,他給了我台階下,可我不要。
“沈淮川,離婚吧。”
“我成全你們。”
沈淮川冷冷地看著我,他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容,眼裏情緒複雜。
“我不喜歡你說假話。”
好奇怪啊,我成全他時,他卻固執地以為我在說謊。
我認真地看著沈淮川,可莫名地,卻看不出沈淮川的一分影子。
“你不是他,對嗎?”
他看我的眼神,不是這樣的。
聞言,沈淮川嗤笑了一聲,“開始給我裝瘋賣傻了?司瑾,我不愛你,你該不會就幻想我不是我了吧?”
“真是可笑!不管你怎麼發瘋,今天也要把腎捐給阿玥。”
“放心,手術的醫生絕對頂尖,你見了都要跪下來謝我。”
他笑得有些心機,我卻徹底心死。
那一瞬間,我終於沒辦法騙自己了。
我的阿川。
是真的變心了。
很快,醫生推著工具車進來,站到了我的麵前。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原來沈淮川嘴裏的頂尖醫生,是我的竹馬顧裴安。
那個十六歲時在櫻花樹下,發誓要一輩子愛我護我的人。
他穿著手術服,手受到的冷光折射到我臉上。
幽幽開口道。
“如果不是隻有你的腎臟匹配,我也不想阿玥用你的,太臟了。”
“不過你能捐腎臟給阿玥,也是你的福氣,你要感謝她,懂嗎?”
我嗯了一聲。
“是我的榮幸。”
我看著顧裴安,鼻子一酸,明明我早知他們的偏心,可我還是委屈,還是忍不住委屈。
“你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一個請求嗎?”
“放你出去?不可能。”他一口拒絕。
我哽咽開口:
“顧裴安,我懷孕了,已經六個月了。”
“我知道你醫術高明,孩子六個月生下來,是有活下去的機會的,你能......救救它嗎?”
“當我求你,我死後,我的屍體可以給你做實驗,我可以簽字的。”
顧裴安撩起我肚皮上的手術服,眼神比手術刀還要冷。
“司瑾,醫者仁心,你以為這種話能騙到我?”
他說著,卻還是認真地打量了一番,又替我把了脈。眉頭微挑間,他將我的手移到了另一處。
我摸到了,濕乎乎的東西。
有些黏手。
他笑得惡劣。
“好像已經沒了。”
“死了也挺好的,司瑾。能為了阿玥而死,也算它沒白來一趟。”
“憑什麼啊......”
我怔怔然地看著他。
憑什麼啊?
憑什麼我無辜的孩子,要為了一個惡人而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