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走的時候,沈又音討好般湊上來,試圖挽住我的手臂:“姐姐,你別這樣說,我們都是一家人,貓咪布布,它也是我們的家人......”
我厭惡地甩開她的手,她的身體順勢向後倒去,發出一聲誇張的驚呼。
謝錦淮慌忙上前扶住她,卻在這個過程中不小心衝撞到了我。
我做完手術身體虛浮,被他撞後重心不穩,一個踉蹌,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手術很成功,摔在地上的我絲毫不覺得疼。
明明切斷的是腹部神經,可是現在,我竟然連心也不那麼痛了。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來,我掏出手機,蹲坐在地上接電話。
“你現在是不是在瀚海墓園?”
對方聲音焦灼。
“嗯。”
“你在那呆著,你千萬不要再活動了,誰讓你今天出院的?”
“你現在這樣很危險,你到底知不知道?甚至刀口裂開你都會沒有感覺......”
“......”
電話那頭的江嶼,開始了吧啦吧啦一通說教,最後來了一句”我馬上到!等著我!”
電話掛斷的時候,我低頭看到卡其色風衣裏麵的白襯衫滲出了點點殷紅。
真讓這個烏鴉嘴說對,刀口裂開了。
我乖乖蹲坐在地上等他。
我扯了下風衣,遮蓋住了襯衫上的血漬。
謝錦淮扶著沈又音走了過來,他們兩個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
可能我的臉色真的不好看,謝錦淮好看的眉毛蹙了起來,他慢慢蹲到我麵前,語氣透著一絲隱憂:“你…是不是,身體真的不舒服?”
“你是不是,真要為了一隻貓搶我的墓穴?”
“你知不道到,我…”
“夠了!沈玫。”他打斷了我:”如果你想求我複婚的話,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吸引我的注意。”
“布布還是小貓的時候你也抱過,你一個大活人,何必和一隻死貓爭呢?就因為它是音音養的貓嗎?”
曾經,一點就著的是我,吵得最凶的是我,最後哭著向他窩窩囊囊求和的,還是我。
隻是多年來,我對他那股執著的喜歡,混雜著委屈,摁下去又鼓起來,反反複複,終於徹底被消耗殆盡了。
我無力多言,沒有辯解,語氣不徐不疾吐出一句:“總之,墓穴我是不會讓的。”
謝錦淮沒有再多說什麼,他轉身後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墓園的管理處。
不多時,他便帶著一份合同回來,因為他買下了整片墓園。
墓園經理諂媚地跟在他身後,說著致歉的話給我辦理退款手續。
“小玫!”
江嶼氣喘籲籲地跑來,看到蹲在地上的我,以及站在一旁的謝錦淮。
江嶼眼神瞬間變得淩厲,他猛地揪起謝錦淮的衣領,拳頭毫不猶豫地砸在了謝錦淮的臉上。
謝錦淮顯然被這莫名一拳砸懵了,他瞪大了眼睛:“江醫生,你這是幹什麼?”
江嶼怒斥道:“謝錦淮!你特麼還到底是不是人,你知道不知道,她…”
“江嶼!”我用盡全身力氣大喊,打斷了他的話:“我們走吧。”
江嶼看著我,眼中滿是心疼。
他鬆開了緊緊握著的拳頭,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溫柔輕聲囑我:“你不要動了。”
他一把撈起我,穩穩地抱在了懷裏。
我抬頭的時候與謝錦淮的視線撞上,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眼神閃過一絲夾著憤怒的嫉妒。
很快,他好像眼中發現了什麼,瞳孔驟然一縮,眼中的怒火幻化成慌亂與不安。
他立即追了過來:“沈玫,你衣服上…怎麼會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