胰腺癌確診轉移後,我做手術切斷了所有的痛覺神經。
在給自己選墓穴的時候,遇到了前夫。
巧的是,他和我看上了同一塊墓穴。
我是給自己買,他是給白月光的一隻貓。
他把我的病曆甩進垃圾桶後,滿臉不屑道:
“你不要玩這種把戲求我複婚,我看你現在活蹦亂跳好的很。”
[你真是夠了!一個大活人還要跟一隻死貓爭…]
這次,我沒有讓出墓穴。
他一怒之下,豪擲兩億,買下了整片墓園。
後來,在一個滂沱大雨夜,他瘋了般找遍了所有的墓園,卻始終沒有看到我的名字......
......
正文
我做完手術離開醫院的時候,病房花瓶裏的玫瑰開的正豔,紅的刺眼。
之前預定的墓園經理聯係我,活人購買墓穴必須提供絕症的診斷證明。
我複印完病例後,打車去了市郊的墓園。
在大廳埋頭填表格的時候,墓園經理麵露歉意地問我,能不能考慮換個墓穴。
我握筆的手陡然一頓:“為什麼?”
“那邊有位先生也看中了您選的墓穴,他願意出雙倍的價錢賠償您,看您能不能割愛......”
我順著他手指方向望去,看到了不遠處依偎在一起的一對兒男女。
男的是我前夫,謝錦淮。
女的是他白月光,我的假千金妹妹沈又音。
“不能!這墓穴我絕不轉讓!”
墓園經理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謝錦淮恰好轉過頭來,四目相對,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迅速收回了搭在沈又音肩上的手。
沈又音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看到我後,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表情逐漸凝固起來。
經理招呼他們過來,和我一起商量墓穴的事。
沈又音養了五年的寵物布偶貓布布死了,謝錦淮陪她給貓選墓穴。
謝錦淮親呢著喚她“音音”,並誠懇希望我把墓穴讓給她的貓。
真是可笑,我連死都要和一隻貓爭地盤。
而我們結婚五年,謝錦淮一直不知道,我也叫音音,我的本名叫沈詩音。
十四歲那年,我被富商親生父母找到的時候,還是一身戾氣,紋著花臂的小太妹。
當時我拒絕改回本名,所以,謝錦淮認識的我,一直是沈玫。
而我和謝錦淮的第一次見麵,是在沈又音的十八歲成人禮上。
當時的謝錦淮靜立於人群,身姿挺拔冷峻,弧線鋒銳的輪廓勻染著淡淡的疏離,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波瀾靜謐,讓我移不開眼。
成人禮的高潮是沈又音的竹馬男友秦漠突然拿出鑽戒半跪著向她求婚,並允諾等她大學畢業後辦一場盛大婚禮。
成人禮演變成了浪漫的訂婚宴。
當時滿頭紅發,非主流打扮的我,像個被邊緣化的異類,冷眼旁觀著他們的狂歡。
謝錦淮則一個人默默喝酒,幾杯酒入喉,他的臉峽便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像是初綻的桃花。
我莫名走了上去,陪他一起喝。
宴會結束,他帶著醉意準備離開時突然俯身,將臉貼近我的耳畔,用溫潤繾綣的聲音說:
“其實,你把頭發染黑了,比這樣好看。”
當時我的心裏,就像住了一個上躥下跳的潑猴,隨時都要竄出來。
再見麵時,謝錦淮沒認出我。
我扭捏著穿著帆布鞋白裙子,頭發效仿沈又音,弄成了黑長直。
我喊了一聲謝錦淮,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神情滯了一瞬,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眉眼含笑道:“原來是你啊。”
之後的我,精心策劃了數次與他的偶遇,我們漸漸熟絡起來。
我的喜歡熱烈張揚,毫無遮攔,時不時對他直言:“怎麼辦?我怎麼那麼喜歡你呢。”
這時,一向情緒穩定的他會淡淡笑笑,並未給我過多的答複。
我們關係拉近的轉折點是在沈又音的婚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