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兩月,院子裏光禿禿的,偶爾吹過的寒風打著旋兒帶走了枝頭最後的那片枯葉。
從前滿是書墨香的院子裏,如今到處都充斥著濃鬱的藥味。
大少爺病的越發重了,太太不眠不休的求神拜佛,府裏的大夫請了一波又一波。
可每個都是搖著頭出來的。
我仍每天不停歇的煎藥,盡管根本喂不進去,但我不想就這樣什麼也不做。
就在大家都絕望的時侯,我跪在了老爺太太跟前。
說我願意嫁給大少爺衝喜。
老爺怒罵我胡鬧。
我卻堅定地望著太太,我知道她和我一樣,隻要大少爺能好起來,會想盡一切辦法。
那天,我跪在院中了一天一夜,老爺終是拗不過點頭同意了。
成親前夕,太太拉著我說了許多,末了給我帶上了一個玉鐲子。
說是祖上傳給顧家媳婦的。
帶上這個鐲子就是顧家認定的媳婦了,無論衝喜的結果如何。
就這樣,我一身紅色嫁衣自己走進了顧瑾雲的房間,成為了他名義上的妻子。
沒有盛大的婚禮,沒有搖曳的紅燭,更沒有柔情旖旎的洞房。
有的隻是我躺在床邊的小塌上,祈禱床上的他能早日好起來。
這一年,時願二十歲,顧瑾雲二十五歲。
衝喜的第二日,大少爺果然醒了。
太太欣喜的抱著大少爺使勁抹眼淚。
隨後拉過我對他說道。
“瑾雲,以後時願就是你的妻子了!”
看著我一身紅色嫁衣,大少爺難得生氣了。
他不允許我進他的房間,不允許我喊他夫君。
我知道他是看不上我的,我隻是個小丫頭,配不上風光霽月,君子如竹的他。
是我乘人之危了。
可我不後悔,我隻希望他好好的。
在我在門口站了一晚後,他終是心軟同意我進房間了。
隻是仍不允許我喊他夫君,也不願意讓我靠近。
我便仍喊他大少爺,也隻遠遠睡在床邊的小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