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到家剛進門,蘇妍妍不滿的將包往沙發上一甩,一邊脫衣服一邊向浴室走去。
“陳國榮!你能給人省點心嗎?”
“這麼大的人了!什麼都做不好就算了,連自己海鮮和蔥過敏你不知道嗎?”
“我和清清好不容易出門看個電影,一下子全被你給攪壞了!”
女兒望著我開口:
“陳叔,我上小學就知道自己不能吃蔥了,你不是高中輟學嗎?為什麼比清清還笨?”
我沉默地低頭撿起蘇妍妍脫下的衣服,半晌才開口:
“可能叔叔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了。”
忽然,手裏摸到了一個長方形硬硬的東西,我拿了出來。
刺眼的紅和三個大字映入我的眼簾。
這是......結婚證?
我試圖在本子上找到一絲作假的痕跡,我多希望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可是,沒有。
凸起的鋼印代表著這一切都是真的。
蘇妍妍,和別人領證了。
本子上,和蘇妍妍寫在一起的名字是,顧澤清。
那天顧澤清的消息,與結婚證重合。
我摩挲著鋼印,指尖愈發控製不住的開始抖動起來。
這十年,我努力扮演好丈夫這個角色,為了這個家一個人扛起了所有。
我想不通,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洗澡的水聲已經停了下來,我將結婚證放進了自己的兜裏。
盡力克製著身子的顫抖,讓自己看起來自然點。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樣去麵對這一切。
胃裏劇烈的疼痛被害怕,恐懼,心驚掩蓋。
一切情緒都在蘇妍妍從浴室出來時,收拾得一幹二淨。
蘇妍妍從浴室裏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皺著眉問我。
“你擱路中間站著發什麼呆呢?趕緊去洗澡,醫院的細菌臟死了。”
我咽了下口水,把心口的異樣都壓了下去。
“沒什麼。”
在浴缸放滿水的那一刻,我把頭沒進水裏。
直到身體傳來瀕死的感覺,我才真真正正的確信,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的。
蘇妍妍她真的和顧澤清領證了。
那我這十年,算什麼?
我突然從浴缸爬起來,卻一個腳滑磕到了膝蓋。
不顧膝蓋的疼痛,我抓住手機飛快地劃著屏幕。
終於找到了顧澤清三個字,點進去解除掉屏蔽他的朋友圈。
指尖停在了幾天前的那條朋友圈裏。
紅色的結婚證放在桌上,上麵明晃晃的寫著,持證人顧澤清,登記日期2024年12月12日。
剛好是我和蘇妍妍紀念日。
證上的另一個人,被馬賽克掉了。
也許是看過錢包裏那張珍藏的照片千萬次,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蘇妍妍。
我仔細翻閱顧澤清朋友圈才發現,原來他一個月前就已經回國了。
而蘇妍妍開始頻繁出門不回家,也是在一個月前開始的。
為什麼?
顧澤清不是看不起蘇妍妍嗎?
為什麼要和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