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裴讓我在我們的婚禮上眼睜睜看著他娶別人。
把我從高高的螺旋樓梯上推下去,說我是賤人,在大屏幕上公然播放我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視頻。
我斷了腿,流掉了孩子,像一條流浪狗一樣狼狽地活了下來。
後來他跪在我麵前,求我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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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診療室的病床上。
腿被冰涼的器械分開,四肢被牢牢固定在病床上。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毫無尊嚴的狗,像畜生一般任人展覽。
三年前,顧裴為了替自己的母親報仇,在我和他的婚禮上當眾淩辱我,現在他的妻子還要來再確認,對我的絕育是不是到了位。
為首那醫生畢恭畢敬地對醫療屏風後的人說。
“夫人,請您放心,她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
然後我看著白若若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婀娜地走出來,跟當年一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仿佛看一條野狗。
“你真的不能生了呀,那顧裴還這麼勤快地睡你?難道小顧總還教了你什麼討好男人的新花樣?”
她低頭靠近我,“我說,他睡的你爽嗎?”
人怎麼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呢?
當年明明是她想方設法把我送上顧裴那個私生子弟弟的床,現在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好意思問我。
他睡得你爽不爽。
“看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白若若大笑起來,“你知道看見你在我婚禮上那麼丟人,我有多開心嗎?”
“爽啊,顧裴技術很好的,你不知道?”我反唇相譏,“你也和他結婚三年了吧,怎麼肚子還沒動靜?”
看著白若若逐漸難看的臉色,我誇張地驚叫一聲。
“天哪,不會他還沒睡過你吧?”
這一下戳中了她的肺管子,白若若勃然大怒,抬手就重重甩了我一個耳光!
“賤人,都怪你,你怎麼還不死啊!”
“要不是你,裴哥早就和我在一起了!”
“你這個賤人,賤人!”
她這些年來精神一直不穩定,發起瘋來簡直像個潑婦,突然發現旁邊有個注射器針管,竟然一把抓過來,朝著我的眼睛刺了下來!
與此同時,門突然被大力踹開。
高定西褲,手工皮鞋。
男人的身體擋在我眼前,針頭深深地紮進了他的胳膊,顧裴一聲不吭,臉色陰沉得仿佛滴下水。
緊接著,他一把脫下外套罩在我身上。
“滾!”
一眾屬下噤若寒蟬,紛紛低下頭退了開去。
他的聲音裏是濃濃的警告,“白若若,你鬧夠了沒有。”
白若若發起瘋來,“鬧夠,我還能鬧得更大!顧裴你沒有心!你看清楚,你結婚的人是我,你天天上趕著睡別的女人,你當我死了嗎!”
顧裴說:“滾。”
白若若尖叫著想要上來廝打他,卻被人拖了下去,臨走前她還一直在瘋狂地辱罵,可很快就被人捂上了嘴,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夫人又犯病了。”顧裴冷淡地說,
等一切都安靜下來,他走到了我身邊,伸手想摸我的臉。
我別開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去。
“別碰我。”
顧裴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最後隻能手忙腳亂地解開冰涼的器械,他對我不停地道歉,不停地請求原諒。
我聽見他說:“遲遲,我後悔了。”
我聽見他在我床邊狠狠地扇自己耳光,在我身邊跪下,哭得如同一條毫無尊嚴的狗。
晚了。
他曾經生活在一個巨大的謊言裏,所有人對他都是另有所圖,曾經真心對他的隻有我,可他卻親手葬送了這一切。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的唇角微微揚起。
顧裴,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