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暉見我不領情,重重地將湯甩在茶幾上,湯汁濺得四處都是。
“程蘊你別給臉不要臉,你要是再鬧,以後別說是我,孩子你也別見了!”
我愣住,忘記了疼痛,我從未想過眼前這個深愛了多年的男人,竟然用我的孩子來威脅我。
“我要看看孩子。”
一想到自己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甚至還沒來得及讓我看上一眼,就被帶走。
我的心就不自覺地疼,疼到我窒息。
似乎是抓到我的命門。
蘇晉暉瞬間得意起來,掏出手機,準備撥通蘇念念的電話,“你先跟念念道歉!”
“隻要你跟她道歉,然後簽下協議,我就讓念念答應,看一下已經是屬於她的孩子。”
“道歉?屬於她的孩子?”
我越發不可置信,“你把我的孩子搶走送給她,還要我給她道歉?你哪裏的臉!”
聽到我這樣說,蘇晉暉臉色瞬間難看。
隻見一把扯著我的衣領,陰沉道,“那是我的種,沒有我你哪來的孩子,我的種我想給誰養就給誰養。”
“你再給我擺臉色試試,你不願意給念念打電話道歉是吧?”
“那你就給我滾到她麵前道歉!”
說著,便扯著我的衣領,將我拖著走。
“蘇晉!放手!疼”
我鎖骨上的傷口,上麵的紗布被他拉扯著衣服摩挲得滲出了膿血,已經脫落。
那是他去機場接蘇念念的一個月後,他許久不歸家,大概是想起來家裏還有個大著肚子的妻子,整整一個月不見蹤影的人忽然回家。
破天荒地給我煮了一鍋粥,還買了很多禮物,輕聲細語地給我賠罪,說公司忙,沒來得及發消息。
工作能忙到花幾秒鐘發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可我還是傻傻地相信了他蹩腳的理由。
甚至每次他帶著滿身香水味回來,都會心疼他在外麵應酬太累。
隻是那時候的我,從來就沒有想過。
從我懷孕開始,他沒有陪過我一次孕檢,我體諒他工作辛苦,怕他從來不在他麵前露出懷孕的不適。
原來在每一個他不歸家、不回消息的日子,他都在精心照顧著另一個孕婦。
他端著煮好的粥,說要喂我,卻被蘇念念的一個電話打斷,聽到蘇念念的哭聲,他整個人慌亂起來,手上的熱粥就這麼淋在我身上。
而他哪裏顧得上我,早已抓起車鑰匙衝出了門外。
蘇晉暉終於注意到我臉上的傷口,也注意到不斷滲出的膿血,拉扯我的動作停了下來,盯著我的傷口,眼神變得不那麼凶狠。
“你的傷怎麼還沒好?”
他蹲了下來,手指摸過我的傷口,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
我拍開他的手,隻覺得惡心。
看來他是真的忘了。
忘了我本來就是不易愈合的體質。
我們熱戀時,他口口聲聲說要全方位嗬護我,絕不會讓我受傷,還笑稱我是個打不得碰不得的泥人。
可如今,他卻忘得徹徹底底。
“我先送你去醫院。”
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顧不上拒絕,他已經拖著我將我推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