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你又要鬧什麼?”
見我說離婚,蘇晉暉先是楞了一下。
旋即就扔下他整理好的孩子用品,對我劈頭蓋臉一頓責罵,“鬧,鬧鬧,你還沒有鬧夠嗎?非我答應跟你離婚,你才會後悔嗎?”
“我不是都跟你解釋了嗎,念念的孩子沒了,她什麼都不要,隻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已,她都這麼可憐了,你把孩子給她又能怎麼樣?”
我腹部的傷口又在疼了,我強忍著疼痛,抬頭看他,“她想要什麼都可以,把我的孩子還我。”
蘇晉暉當即惱怒地將手裏的東西摔到我麵前,“程蘊,你鬧夠了嗎?我都跟你解釋無數遍了,我跟她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
“你平時捏酸吃醋就算了,為什麼這種時候還要跟我鬧,念念她說得對,你就是嫉妒心太強,還這麼冷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我疼得沒辦法說話,冷汗不停地流。
這時門鈴聲忽然響個不停,見我坐在沙發上不動彈,蘇晉暉去開了門。
“您好,請問程蘊女士在家嗎?我是來照顧月子的月嫂阿姨......”
沒等月嫂話說完,隻聽蘇晉暉深沉地說,“她不需要,滾!”
隨後“砰”的一聲將門重重地關上了。
回過頭卻看見我已經半倚在沙發上,疼得直落淚。
蘇晉暉臉色一變,徑直走到我麵前,“你怎麼了?”
“你從小練習舞蹈,身體不是一直很好嗎?念念自小身子骨就不好,大病小病不斷,還難產了也沒見她像你難受成這樣。”
“你不會是裝的吧?”
“我一看你就是裝的,你平時不就是仗著身子好使勁折騰,尋死覓活,也沒見你傷了哪根頭發絲兒。”
“現在不就是生個孩子,還裝模做樣請什麼月嫂,念念比你強多了,我送她去月子中心,她還怕浪費錢。”
所以我程蘊生孩子就活該連月嫂都不配有,她蘇念念哼唧兩聲,就能將我月子中心的名額占為己有享受本屬於我的一切?
我咬著牙,硬撐著將桌上的止疼藥塞進嘴裏,攤在沙發上緩了很久。
蘇晉暉將一碗早已變冷,上麵飄著油的湯遞到我麵前。
“喝吧,念念親自讓月子中心的人給你打包的,她說你也剛生完,身子弱也需要補充營養。”
“但你身子弱總弱不過念念,她生孩子闖了一回鬼門關,孩子還沒了,都這樣了還知道關心你,你應當為你當時的言論跟念念道歉。”
我看著眼前這碗湯上麵凝結成厚厚的一層油,還漂著一層蔥花。
用簡單的透明打包盒裝著,仔細看還能看到一根啃過的雞骨頭沉在下麵。
蔥花的味道讓我難受地移開了臉。
“我不喝。”
眼角不知是疼的,還是失望,蓄的淚越來越多。
最終,滴落下來。
明明從前蘇晉暉對我也很好的,明明他記得我不吃蔥花,出去吃飯也會無微不至到親手將蔥花一點一點替我挑出來。
可自從蘇念念大著肚子從國外回來,他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