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薇隻是輕微擦傷,陳彥川卻這麼興師動眾,把她當寶貝一樣捧著。
我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正想把李媽叫回來照顧我,陳彥川卻走了進來。
「李媽,你愣在那裏幹嘛?采薇肚子餓了,你趕緊把飯送過去。」
李媽無可奈何,隻好灰溜溜地離開了。
陳彥川又對我說道:「采薇臉上的傷需要忌口,這陣子我讓李媽照顧她的飲食。
「你叫醫院食堂送飯菜吧,自己照顧好自己。」
我生氣地質問他:「我剛做完手術,你就讓我自生自滅,還把保姆叫去照顧別的女人?」
陳彥川愣了一下,又理直氣壯道:
「林書禾,采薇不像你是個孤兒自立自強慣了,你別這麼小氣行嗎?」
我沒想到他會為了沈采薇揭開我的舊傷疤,用孤兒的身世來諷刺我。
可陳彥川,你忘了嗎?你也是父母早亡的孤兒,說要一輩子相依為命的人也是你啊。
我正心痛著,幾個實習生提著一大盒月餅催促陳彥川:
「師父,磨蹭什麼呢?師母說要你喂,在隔壁鬧別扭呢!」
陳彥川也不糾正他們口中的師母,反而笑了笑:「我這就過去。」
我艱難地起身來到隔壁門口。
陳彥川正舀起一勺小米粥輕輕吹著氣,小心翼翼地喂到沈采薇嘴裏。
幾個實習生見狀,不停地起哄打趣:
「師母真是好福氣啊!這小米粥可是師父親自熬的呢。」
「師父還特意吩咐我給師母帶月餅,是師母愛吃的雙黃蓮蓉口味哦!」
沈采薇害羞地低下頭微笑,默認了師母的稱呼。
陳彥川耐心囑咐道:
「喜歡歸喜歡,還是不能吃太多,不然傷疤好得慢。」
眼前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
自從陳彥川當上神經外科醫生,我就沒讓他下過廚。
隻因我覺得他這雙手應該用來好好做手術,治病救人。
他從未為我下廚,可沈采薇受了點傷,他卻馬不停蹄地為她熬粥。
我暗自神傷,沒注意到一道身影在後麵站了許久。
「剛手術完,不臥床休養,在這做什麼?」
我回頭,一眼認出是今晚幫我做手術的男醫生。
就在他準備把我扶回病房時,陳彥川火急火燎地走了過來。
「你是誰,憑什麼碰她?」
陳彥川上下打量著他,滿臉的懷疑:
「我怎麼沒見過你?該不會是冒充的吧?」
我怒火中燒,直接回懟:「陳彥川,你鬧夠了沒有?鬧夠了,我們就離婚!」
陳彥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此時,兩個警察走了上來,他立馬露出得意的笑:
「警察同誌,你們來得正好,這人冒充醫生,你們快把他抓走!」
警察卻指著病房裏的沈采薇說道:
「這位先生,你誤會了,我們要帶走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