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著陳彥川這番話,紛紛瞪大了眼睛。
自己的老婆顱腦破裂危在旦夕,正躺在手術台上等著他來救。
他卻怕自己受輕傷的白月光要用血,義正言辭地要我拿獻血證給她用。
「你怎麼不說話?快說獻血證在哪裏,采薇等不了。」
一旁的醫生聽不下去了,對著手機語重心長地勸道:
「陳醫生,你的妻子失血過多急需用血,醫院血庫本來就緊缺,你怎麼能這樣?」
「她正在手術室準備做顱腦修複手術,你是這方麵的專家,請你馬上趕過來做手術!」
可電話那頭卻隻是傳來陳彥川欣喜的聲音:「找到了!」
隨之是被掛斷的嘟嘟聲。
護士將手機放到一邊,忿忿不平地說道:
「自己的老婆都成這樣了,還幫別的女人找什麼獻血證,真是活久見啊!」
半小時後,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兩個年輕的男醫生走了進來。
醫生鬆了口氣,驚喜地迎了上去:
「您能來真是太好了!這裏就交給您了。」
那個男醫生輕輕點頭,徑直走到我麵前,即使帶著口罩,也難掩他眉眼的俊美。
看到我時他頓了一下,隨即用低沉有力的嗓音詢問著:「顱腦破裂多久了?」
護士看了看牆上的鐘表,「一個半小時。」
男醫生皺起眉頭,冷冷道:「不能再拖了,你們協助我,立馬進行修複手術。」
他們開始給我進行麻醉。
我因為緊張怕疼,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男醫生將手術工具放進消毒盒裏,溫柔地對我說道:
「別怕,有我在,交給我。」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我突然覺得很安心。
也許是為了緩和氣氛,等待麻醉生效的時間,他身旁的另一個醫生開口道:
「哎,我們趕來的時候,隔壁的陳醫生正在給他老婆貼創可貼呢。
「嘖嘖,看不出來啊,聽說他挺高冷的,沒想到這麼疼老婆,真是難得。」
護士聞言連忙向他使眼色,示意他別再說了。
可他卻沒明白:「怎麼?你們眼睛哪裏不舒服嗎?」
護士無奈開口解釋:「躺在你麵前的,才是陳醫生的妻子。」
他嗤笑了一聲,「怎麼可能?自己老婆受傷這麼嚴重,他作為神經外科聖手,不來做手術,去照顧別的女人?不是吧!」
護士用力點點頭,這時他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跟我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勉強扯開嘴角,輕描淡寫道:「沒事,你說得對。」
男醫生轉頭瞪了他一眼,「張助理,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接著他調整手術燈的位置,「所有人,集中精神,準備做清除縫合手術。」
被砸裂的創麵嵌入了一些細碎的陶瓷碎片,使得手術難度一下加大。
經過三個小時的搶救,用掉無數的止血棉,我才被推出手術室。
那個男醫生吩咐道:「將她轉到VIP病房,所有費用找我報銷。」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是看我可憐嗎?
麻醉的藥效剛過,我就跟護士要了手機,打電話向警察報案。
高空墜物本就非同小可,今天砸裂我的顱腦,明天就能砸死人,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而且直覺告訴我,沈采薇出現在那裏,絕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我剛掛掉電話,就看見了家裏的保姆李媽,手上還拎著一個四層的保溫飯盒。
我叫住了她,她猶豫了幾秒後才走了進來,難為情地說道:
「夫人,不是我不想照顧你,是先生他堅持叫我去伺候沈小姐,我也是沒辦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