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她昨晚的手術,很成功。
不多時,廖太醫背著藥箱匆匆忙忙地走了進去。
在一翻查探之後,這才對著長公主道:“恭喜長公主,王爺氣息平穩,已經度過危險時刻了!”
“什麼?”長公主不解,袖口之下的手漸漸握緊,“你確定沒看錯?你前兩日不說他沒救了?”
“老臣不敢撒謊,王爺身上的傷口做了包紮,脈象也緩和了不少,真不知是哪位神醫來看過?”
“什麼神醫都沒有!你老糊塗了吧!昨日除了王妃,還有誰能來!”陸知夏想都沒想便打斷道。
“原是如此!”廖太醫恍然大悟般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須發,搖頭晃腦道,“倘若王妃不懂醫術,莫非真是衝喜起了作用?”
“你!”陸知夏無語。
長公主眸光犯冷,朝著門外的雲錦書看了一眼,出聲問道:“王妃,王爺的傷口是你處理的?”
“是。”雲錦書大方承認。
她沒想她答的這般輕鬆,眉眼間染上疑惑:“我隻知道你長姐精通岐黃之術,可未曾聽聞你也懂醫?還是你背著本宮,偷偷帶了別人進府?”
話語裏滿是試探,雲錦書並不想透露過多,便隨便扯了個理由回答道:“略懂皮毛罷了,長姐一得空就在家中鑽研醫理,我耳濡目染,自是知道一些。不過昨日母親親自命人將門房鎖上,錦書即便是有心,也帶不進來人呐。”
“是麼。”長公主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看來是王爺的福澤深厚,娶你入門還真的娶對了。”
“是母親配八字在先,錦書不過是舉手之勞。”
長公主看著她恭謙有禮的模樣,心下生厭:“好,既然王妃有這般本事,便早日留下子嗣才好,免得夜長夢多。”
旋即回身吩咐廖太醫重新開張方子,帶著陸知夏走了。
“娘!”出來後,陸知夏不爽,拉著她娘的胳膊委屈道:“你怎麼就這樣放過這賤人了!女兒剛才可是狠狠挨了她一巴掌!”
“你急什麼?”長公主微不可見地歎了口氣,“她原本名聲就不好,你莫不成想跟她比個高下?這不是自降身份麼。”
陸知夏咬牙,憤懣地跺了一下腳。
長公主將她的碎發撩到耳後,輕聲道:“忍一時風平浪靜,你晚哥哥若得佛祖保佑,平安無事,你便多在他耳邊說說好話。一個新來的王妃而已,難道他會不舍得?”
“可是......。”陸知夏有點猶豫。
雖然她是喜歡晚哥哥,但晚哥哥對她向來都不冷不熱,而且還有潔癖,絲毫不能忍受他人的肢體接觸。
上回一個賤婢就不小心撞到了他,他便直接將那賤婢的胳膊給卸了,著實可怕。
不過娘的話倒是點醒她了,晚哥哥絕對沒想到自己被迫娶了媳婦,萬一那賤人想碰他,不用等旁人出手,他就能自己解決了,這樣不更好?
想到這裏,她眸中閃過一絲陰毒,笑著說道:“娘,女兒明白了。”
荷香榭內終於安靜了下來。
雲錦書抬步快步跨入內室,伸手替遲非晚把脈。
他的心跳似乎比昨天強健了許多,脈象相較於之前也平穩了下來,所以並非回光返照。
真是可怕的身體素質,要換成別人,沒個三五天都醒不過來。
她還是有點不放心,又打開空間調製了一些特效藥,給他注射了點滴。
一整套流程下來,遲非晚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哪有醒過的模樣?不會真是那婆子眼花,看岔了?
但不得不說,他長得是頂好看的,眉眼冷峻,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輪廓讓他在堅毅中帶了幾分魅惑。
若非多日不進食有些形銷骨立,這顏值這身材,放在娛樂圈都是頂流的存在。
“叩叩叩。”房門被敲響。
雲錦書快速將東西都收入空間,起身走到外室,沒成想又看見花顏紅著一雙眼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她的臉頰紅腫,顯然是被打過。
“王妃,求求你了,讓臣妾伺候王爺吧!臣妾自知身份低微,可長公主的意思臣妾實在不敢忤逆,求王妃成全!”
說完重重叩頭。
雲錦書眸光暗了暗,她今日的力度比起昨晚來,可是更大了些。
“你不必求我,你方才該聽到廖太醫說王爺身子已有好轉,既然無事,那你又為何要在這種節骨眼上圓房,當真不替王爺考慮了?”
花顏緊咬著下唇,晶瑩的淚水沁出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來。
雲錦書不喜歡看女孩子哭,何況還是跪著求自己,心下也不免軟了幾分,忍不住解釋。
“我並非不讓你圓房,隻是王爺的身體還受不起那壯陽藥,不妨過幾日等他醒了,你親自服侍他。”
遲非晚畢竟是個正常男人,應該不會拒絕一個投懷送抱的女人吧?更何況還是自己的侍妾。
至少,雲錦書是這麼認為的。
“可......”花顏還想說什麼,卻又覺得無話可說。
這個王妃若是像傳聞中囂張跋扈沒腦子也就算了,可偏偏語氣和善,言辭絲毫沒有破綻,實在可惡。
若自己說多了,反倒更像是在無理取鬧,不替王爺著想。
她捏了捏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著實尷尬。
雲錦書見她緊咬著下唇瑟瑟發抖,伸手便將她扶了起來:“你回去吧,你給了長公主錦帕,她不會繼續為難你,等王爺身子好些了,你再來也不遲。”
花顏實在是看不懂她到底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真的不了解王爺的性子,但眼下多說無益,她也不可能放自己進去,便隻能不情不願福了禮:“如此......。妾便多謝王妃了。”
雲錦書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眸光淡了淡。
不管遲非晚能不能好,她都要替自己留好後路,萬一他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要自己的命,那她不就虧大了?
這男人給“光榮”事跡她也聽過不少,什麼不近女色,什麼陰鷙殘忍,總之規避著些總是好的。
圓房是不可能圓的,她必須盡快規劃好逃跑的路線時間地點,去一個他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思及此,她回到空間拿出了一瓶假死藥,在手裏掂量著。
“假死......”雲錦書小聲嘀咕。
雖然是個永絕後患的好辦法,但這藥根本沒有做過試驗,萬一死透了,那她不是白搭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