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不懂嗎?用不著你管。”
她不耐煩起來了,煩躁的背過身去:
“我從今天開始就要搬進山裏了,不結婚,不見人,陪著於洋,三年吃素,為他祈福。”
“轟——”
今天一天,我的腦袋空白了兩次。
我踉蹌了一步,差點沒有直接暈倒。
婚期定了,請柬發了。
她現在說要為別的男人守孝,搬進山裏,不結婚了?
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想罵人,又罵不出來,想哭,又沒有淚水。
僵在了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不知過去多久,柳如煙才看了我一眼。
她垂了垂眸,緩緩道:
“我知道你難以接受,但是愛一個人,就是要大度一點。”
“我沒有要和你分手,隻是離開三年。”
“這三年,我屬於他,三年後,我再回來跟你結婚。”
我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柳如煙已經再次沉下了臉:
“沈弦,難道你要和一個已經去世的人計較嗎?”
“你就這麼小心眼?”
機智的憤怒之下,我竟然笑了。
冷冷的一聲後,我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就算不想我,你有沒有想過我媽?”
“她對你那麼好,聽到這個消息,會有多傷心,你想過嗎?”
柳如煙看著我的目光逐漸轉涼:
“我就知道,你一點都比不上於洋。”
“從前我們倆吵架的時候,他從來不會讓我理解他媽。”
“看來,你得心裏也隻是有你媽而已。”
說著,她咬了咬牙,眼神越來越堅定,執拗。
“我一定要給於洋守孝,誰說都沒有用。”
“再多說一個字,你就給我滾!”
出院後,小月子都沒做完,柳如煙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進山了。
她臉色還是白的,看起來是分虛弱,但手上的動作快的很:
“我已經找了中介,在山上的村子裏看了個房子,租了三年。”
“你放心,盡管你不是個東西,我三年後下山,還是會和你結婚的。”
“就不能不走嗎?”
我放軟了姿態,一步步走到她身邊,小聲道:
“那個村子裏,沒電,沒水,沒網,你自己怎麼生活?”
“如煙,我求求你,就忘了於洋吧,你還有你自己的生活要過。”
她麵無表情,一點都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別說了,不想聽。”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隻好一把抓住她的手,望進她的眼睛裏:
“你現在走了,我沒法和我媽交代。”
她不耐煩地甩開我,冷冷道:
“現在打電話讓她來,我自己說!”
我抿了抿唇,掏出手機給我媽打電話。
半小時後,她和我爸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如煙這是要去哪啊!”
“沈弦,是不是你又欺負如煙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掃了柳如煙一眼。
她臉上沒什麼情緒,剛要說話,又被我打斷:
“我來說吧。”
她心情不好,我怕說的話,會讓我媽更加難過。
於是簡單的把孩子沒了,她要取消婚禮,為於洋守孝的事說了一遍。
我的話音落下,我爸的身姿子踉蹌了一下,癱坐在沙發上,仿佛瞬間老了十歲。
而我媽,更是臉色蒼白的愣在原地,差點沒暈倒。
反應過來後,她一步一步走到柳入煙的身前,拉起了她的手,老淚縱橫。
“如煙,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是這件事,這、這像什麼話呦!”
“你和於洋是好朋友,傷心難過我們都理解,但你不能不結婚,還要離家出走啊!”
“孩子的事,誰都沒辦法,阿姨心疼你......”
說著,她從兜裏掏出一張卡來,遞給柳如煙:
“如煙,阿姨早就把你當成親閨女了。”
“如果是沈弦哪裏做的不到位了,你千萬別生氣。”
“這三十萬,是我和你叔叔給你倆攢的,你沒了孩子,這點錢,就買點東西補補身體吧。”
“不稀罕。”
柳如煙一個抬手,把那張卡甩到了地上。
動作大的,差點推倒了我媽。
我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把我媽扶住,氣道:
“柳如煙,你有氣衝我發,和我媽耍什麼脾氣!”
她冷哼了一聲,看看我,又看看我媽,眼含譏諷道:
“你們娘倆一個德行,不就是不想讓我給於洋守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