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難產後,求我照顧好她的孩子。
爸媽卻理解成要我嫁給姐夫。
遺願難違,婚後江喻時覺得稍微對我親密都是在背叛姐姐。
出了家門,他就把我當成陌生人。
姐姐忌日那天,江喻時喝醉後認錯人,導致我意外懷孕。
親手養大的孩子把我推下樓梯,咒罵我心機深沉,想搶走他的爸爸。
我再也不能生育。
江喻時讓我為了姐姐,把這件事揭過。
後來,我送文件撞見江喻時壓著秘書,吻得難舍難分。
他讓我滾。
那我滾了。
......
從醫院醒來,我記憶前一刻是江文軒推我滾下樓梯時,那冷漠的神情。
他才六歲,卻用學習到的最刻薄的語言形容我。
“你故意勾引爸爸,就是想代替我媽媽的位置,想搶走爸爸!你太壞了!”
“為了死去的媽媽,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我趴在冰冷的樓梯痛苦呻吟,二樓的江文軒不僅沒有幫我叫人,還對我擺了個鬼臉。
“壞女人活該!”
我身下逐漸流出血,浸濕了裙子。
痛到意識徹底昏迷前,我想起那個錯誤的晚上。
我和江喻時從姐姐墓地回來,他情緒低落,我對他說,我們喝一杯吧。
我拿出我放的酒。
江喻時有些驚訝,他從未見過我喝酒。
我不嗜酒,姐姐忌日,我被沉重的難過壓得喘不過氣,才選擇灌醉自己。
然後去夢裏,回憶和姐姐的點點滴滴。
回憶有多甜,現實就有多痛。
六年來,我第一次和江喻時共同度過這個日子。
江喻時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也喝了很多,最後暈倒在沙發上。
我給他蓋被子的時候。
他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
嘴裏呢喃:“露露......”
我垂下眼睫,輕聲道:“我不是姐姐,我是陳鈺。”
“陳鈺......”江喻時揉了揉太陽穴,好似才反應過來。
他說:“抱歉,我認錯你身上的香水味了。”
他嘴上這麼解釋,手卻扣得越發緊。
又一下把我拉到他懷裏,像揉進身體般用力。
可我記得。
在結婚那天晚上,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
他說:“你不用叫我老公,叫姐夫也很奇怪,你還是叫我名字吧。”
我知道他的意思。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心裏說不出的別扭。
“江......喻時?”
他嗯了聲,說:“你知道的,我隻愛你姐姐,所以我不想做出背叛你姐姐的事情。”
我道:“我也不會。”
我是為了替姐姐照顧她用命生下的孩子。
才自願在最好的年紀,嫁給一個得不到幸福的人。
醫生告知我再也不能懷孕時,我沒有多少遺憾。
這麼多年,我早把江文軒當成了親生兒子。
可付出心血養大的孩子把我視為取代他媽媽,搶走他爸爸的仇人。
我百感交集。
因為時刻提醒他不要忘記親媽的人,是我。
但我不後悔,也沒有怪他。
夜晚,身上的麻藥緩過去後,疼痛席卷著全身。
我一個人爬起來,吃了醫生開的止疼藥。
身體的疼痛逐漸消失。
但心底仿佛被挖了個洞,鑽心的疼。